【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特稿】 《安新县志》记:白洋淀上有两支水上游击队——三小队和雁翎队。三小队主要在郭里口、赵北口一带开展抗日斗争。雁翎队则活动在大田庄一带。《安新县地名概况汇编》又记:大田庄在抗日战争时期是革命根据地,闻名中外的白洋淀“雁翎队”经常在这里活动。 大田庄在白洋淀深处,东西是淀泊,有开阔的水面,便于观察了解敌情,南北是鳞次栉比的园田、苇田,便于与敌周旋,游击作战。大田庄四周没有主航道,交通闭塞,没有鬼子的岗楼,隐蔽、幽静,古庙在村东,濒临大淀,是雁翎队战斗、生活、学习的理想所在。大田庄一带,村庄密集,三田庄(大田庄、东田庄、北田庄)相隔一里,东、西李庄只隔一座小桥,距离最远的只有二、三里,便于部队生活、供给。这里芦苇如海,沟濠如织,地形复杂,千变万化,便于部队行军、作战。在这里,演绎着雁翎队许多战斗故事。 郝淀口歼敌 1940年9月,这天,县委书记侯卓夫在古庙召开县、区、村干部会,布置反蚕食、反扫荡工作。驻守在大田庄的雁翎队负责大会的保卫工作。这年8月,侯卓夫调任安新后就着手进行党政巩固工作,深入开展民主宪政运动,选举产生县、区、村各级抗日民主政府。他经常深入到旱区、水乡指导工作。 上午十点左右,在大田庄村西放哨的雁翎队员报告:从端村来了两船敌人,直奔大田庄,船已经到了端村河。 一听说敌人来了,雁翎队员们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就是冲着侯书记来的,我们一定保证侯书记的安全。” “对!把敌人消灭掉!” 侯卓夫和雁翎队有着很深的感情,1939年,区小队成立了“雁翎班”,“雁翎班”不断壮大,成为一支独立的水上游击队,1940年,调任安新的侯卓夫给这支水上游击队起名叫“雁翎队”。雁翎队的领导张印青、刘森,三个班长张大德、姜秃、孙革决心打好这一仗。经过研究,决定在郝淀口伏击敌人。 郝淀口,在大田庄西,它的东面是西洼小淀,西面是郝淀,郝淀口就像个葫芦腰。郝淀口两边是苇塘,地势高,苇子密,雁翎队就埋伏在郝淀口两边的苇塘。 天快晌午的时候,敌人的两只船出了端村河,进了郝淀,船上有三十几个敌人。 淀上,光光的水面,没有一点遮拦。雁翎队队员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把手榴弹打开盖,把大抬杆装好火药、铁砂—————— 敌人的两只船一前一后全部进入郝淀口,队长的盒子枪响了,一刹时,大抬杆响了,随着震天震地的响声,火药铁砂铺天盖地向敌人扑去,浓密的烟雾笼罩着郝淀口。 “啊!雁翎队!”伪军们嚎叫着。 “扫帚炮的,大大的厉害!”船上的鬼子哇哇乱叫。 一颗颗手榴弹从两边的苇塘扔出来,在敌船上爆炸,埋伏在西洼的雁翎队迎头向敌人射击。 敌人哭喊着:“快往回划呀!”敌船转头要逃,可怎么也逃不出雁翎队的子弹。郝淀水面宽阔,无遮无挡,敌人在明处,雁翎队在暗处,直打得敌人死的死、伤的伤、跳水的跳水,敌人的两只船,一只被打得像死鸭子一样漂在水面上,一只船上只剩下两个敌人拼命地划着船向端村逃去。 战斗结束了,雁翎队划着小船,钻出苇塘,拉着敌船,胜利回到了大田庄。 挑帘战 1940年深秋,雁翎队外出执行任务,护送魏明县长去同口,村里只剩下区委书记徐建几个区干部。 村干部武卫会主任杨红报告:“徐书记,快走,敌人从村西上了村。” “向村南转移,村边上有船。”徐建立刻指挥干部们转移。 干部们从古庙出来,绕过几条小胡同,到了村南河边,徐建先让干部们开船转移,自己回身到了堡垒户田仁江家去取文件。正要出屋,发现院子里有敌人,自己已被敌人包围了。 “冲出去,只要冲出院子,就到了河边,河边有船等着。”徐建想着,就要出门,他马上停住步,在屋里找了根木棍,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用棍子猛地顶出门外。门外一声枪响,穿透了棉衣,门外的敌人以为是人,慌忙开枪。徐建早已判断出敌人的方向,“叭叭”两抢,敌人应声而倒。徐建冲出屋门,背在房角,一个伪军刚进大门,徐建又是一枪,敌人倒在大门口,他飞身跑出大庙,来到河边。 “徐书记,快上船,我在这!”雁翎队员田振江喊。 徐建跳上船,田振江飞似的向对面的苇塘划去。河岸上的敌人驾着船紧追不舍,一阵枪响,子弹从徐建、田振江的头顶上飞过去。徐建心想,船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忙对田振江说:“快倒下,装死!”随着一阵枪响,徐建、田振江倒在船上,田振江倒在后舱板上,徐建倒在船舱。敌人大叫:“打死了!打死了!”敌人一边喊,一边驾着船肆无忌惮地靠近徐建、田振江的船。“打!”徐建一声喊,二人的盒子枪响了,“哒哒哒!——————-”敌人做梦也没想到二人还活着,一点防备也没有,几个伪军中弹倒在船上,其余的慌忙跳水————-“钻苇濠!”徐建喊,田振江紧推双桨,一阵猛棹,小船钻进了弯弯的小濠,淹没在芦苇丛中,徐建、田振江安全地转移出去。 大淀头除汉奸 1942年“五一大扫荡”后,根据当时的形势,为了保存力量,继续坚持斗争,对雁翎队、三小队进行整顿缩编。新建的三小队(也称雁翎队),队长郑少臣,副队长刘森,指导员槐泽民,侦查员赵波和田振江(田仁江)。 “五一扫荡”过后,汉奸、特务横行乡里,危害百姓。雁翎队遵照县委指示:打击敌人,保护人民,壮大自己,武装斗争。开展锄奸斗争,鼓舞人民士气。 离大田庄五里远,有个村庄叫大淀头,也是日伪的一个重要据点。大淀头有个日伪任命的伪大乡长,叫朱蕴奇,是个死心踏地为日寇效力的狗汉奸。 1942年10月的一天,雁翎队在大田庄古庙召开会议,研究锄奸斗争,决定坚决镇压汉奸朱蕴奇,由队长郑少臣亲自带人执行锄奸任务。 夜色笼罩着白洋淀,郑少臣带着队员赵波、张亮、胡保善、李向琪,坐着小船,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就到了大淀头。小船悄悄到了一块苇塘,苇塘不远处就是朱蕴奇的宅院,五人隐蔽在芦苇丛中暗暗观察动静。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朱家大门“吱扭”一声响,大门开了。 郑少臣和他的四个队员都睁大眼睛注视着大门。 大门先出来一个人,穿着长衫。这个人郑少臣认识,是东田庄的乡绅,叫田廷贵。“怎么不见朱蕴奇,莫非不在家?”郑少臣正想着,从大门里又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朱蕴奇,身后没人跟随。郑少臣示意身边的赵波、张亮,三人悄悄走出苇塘。 “田兄,慢走。”朱蕴奇拱手说。 “朱大乡长留步。”田廷贵拱手道别。 “不许动!”郑少臣、赵波、张亮的手枪对准了朱蕴奇和田廷贵。 “你们是?”朱蕴奇问。 “雁翎队。”郑少臣说。 “我是串门的,我不是——————”田廷贵哆哆嗦嗦地说。 郑少臣低声喝道:“不许叫喊,跟我们走一趟。” 朱、田吓得面如土色,哪里肯走,赵波、张亮在他们身后猛击一掌,俩人乖乖向前走。 郑少臣、赵波、张亮押着朱、田二人向前走,胡保善、李向琪在后面担任警戒。 走到村西的大堤上,朱蕴奇和田廷贵跪地求饶。 郑少臣对田廷贵说:“今天我们不杀你,今后,再与汉奸为伍,绝不轻饶!”又警告几句,放了田廷贵。 郑少臣宣布:“朱蕴奇认贼作父,效忠日寇,残害百姓,鱼肉乡里,实属罪大恶极,经三区区政府决定,立即执行枪决。”一声枪响送他见了阎王。 郑少臣五人上了小船,穿濠过淀,回到了大田庄。 除三害 1942年腊月初,雁翎队在古庙召开会议,执行区委的决定,坚决除掉白洋淀上的“三害”:王家寨据点伪中队长韩恩荣、郭里口据点伪参谋曹茂林、伪联络副官冯德新。这三个人,残害抗日干部,欺压百姓,奸淫妇女,抢掠民财,无恶不作。 腊月二十二,侦查员赵波报告:王家寨据点伪中队长韩恩荣回大清河北探家,雁翎队长郑少臣当即决定,由他和队员张亮完成这个任务。 腊月二十三的黎明,明亮的寒星高悬在天幕上。寒冬的白洋淀,百里冰封,光滑坚硬的冰面上,两辆冰床风驰电掣般驰骋在通向王家寨的冰道上。前面撑着冰床的是郑少臣,后面撑着冰床的是张亮,俩人身穿黑色土布棉袍,腰间扎一条布腰带,头戴护耳毡帽,完全是冬季撑脚的脚夫。 天刚蒙蒙亮,就到了王家寨岗楼底下,俩人把冰床驻在显眼的地方,装着等脚的样子。郑少臣对张亮说:“必须想法揽住韩恩荣这个脚。” 张亮笑笑说:“没人敢揽,除非咱们俩。” 郑少臣看看四周,撑脚的脚夫们都离得远远的。 太阳刚刚露出远处的冰面,俩人不停地在冰面上踱着步,冷了,就搓搓手,跺跺脚,两眼注视着岗楼的动静。 岗楼的门开了,伪中队长韩恩荣穿着一件崭新的蓝缎棉袍,背着大包小包,站在村边上扫看着撑脚的冰床。停在冰面上的冰床一动不动,没有一个撑脚的主动上前揽脚。 郑少臣装着要躲开的样子,拾起冰床套绳,拉着冰床往外走。 “撑脚的,过来!”韩恩荣冲着郑少臣大喊。 “先生,你叫我,你上哪去?”郑少臣问。 “大清河北。”韩恩荣说。 “先生,这道太远,我——————”郑少臣装作为难的样子。 “道远我多给钱,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叫别人。”韩恩荣霸气地说。 郑少臣说:“先生,既然先生多出钱,请上冰床。” 郑少臣撑着韩恩荣飞快地向大清河奔去,空旷的淀面上没有一个人影,韩恩荣安稳地坐在冰床上眯着眼睛。穿过大淀前面就是苇塘,郑少臣看见张亮已经绕到前面的苇塘。快到苇塘了,郑少臣挥动手中的篙丫子,紧撑几下,跳下冰床,那冰床载着韩恩荣,带着巨大的冲力撞到苇地上,韩恩荣一头撞在苇地,又重重地摔在冰面上。 “你————-”韩恩荣在冰面上挣扎着,一睁眼,两支乌亮的手枪对准了他。 郑少臣宣读:“查韩恩荣欺压百姓,奸淫妇女,抢掠民财,作恶多端,判处死刑,以儆效尤。”说完举枪打死韩恩荣。张亮把区政府的布告盖在汉奸的尸体上。 1943年初,雁翎队决定除掉日伪特务冯德新。冯德新是伪联络副官,负责进行王家寨、郭里口两据点的联络。此人是日伪特务,鬼子的忠实走狗,他经常刺探八路军、游击队的军事情报,残害抗日干部。 这一天,雁翎队员赵波、胡保善、田振江三人奉命来到王家寨。侦察到冯德新正在保公所给各村伪保长开会。三人直奔保公所。 这保公所,紧挨着敌人的岗楼,冯德新做梦都没想到雁翎队从天而降。 冯德新正在给伪保长训话:“——————嗯,有的保长人在曹营心在汉,一旦发现,统统死了死了——————-” 门突然打开,三个雁翎队员冲了进去,赵波一个箭步窜到冯德新身旁,用手枪顶住冯德新的脑袋,厉声说:“不许动!” 冯德新负隅顽抗,伸手就要掏枪,田振江手疾眼快,劈手夺过冯德新的枪。这时,冯德新身边的一个伪军班长撒腿要跑,胡保善飞起一脚,把伪军班长踹得头撞在墙上,血顺着脸直流,胡保善上前下了他的步枪。伪保长们吓得浑身像筛糠,看到眼前情景,个个呆若木鸡。 赵波二目圆睁,喝令一个吓得浑身颤抖的胖保长:“快把腰带解下来!” 胖子保长赶忙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交给赵波。 赵波把冯德新双手一背,三下两下捆了个结结实实。又喝令另一个伪保长解下腰带,把伪班长也捆了起来。又厉颜厉色对几个伪保长说:“你们都看到了吧,狗特务冯德新给小鬼子卖命,残害共产党干部,雁翎队对他执行枪决。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再给鬼子办事,欺负老百姓,跟冯德新一样下场!” 赵波、胡保善、田振江三人押着冯德新和伪班长,走出保公所,穿过王家寨大街,一直走到村东南的苇塘,胡保善照着他的后膝窝猛踹一脚,冯德新“咕咚”一声跪在地,胡保善举起手枪对着冯德新的后脑勺扣动扳机,只听“呯”的一声,冯德新倒在血泊里。那个伪班长吓得尿了裤子,经教育后,释放。 1943年,夏季的清晨,白洋淀上,十里荷香,百鸟欢唱。雁翎队的三只小船飞快地向郭里口村驶去,准备端掉郭里口岗楼,除掉汉奸曹茂林。曹茂林是郭里口岗楼上的伪参谋,白洋淀上三害之一,坏事做绝。 郭里口岗楼有个伪军,叫刘纪堂,是八路军的内线,今天早上是他值班站岗,约好九点前放下吊桥。 雁翎队的三只小船到了郭里口岗楼下,兵分两路,一路由队长郑少臣带领手枪班端岗楼、除汉奸,一路由指导员槐泽民带领,隐蔽在岗楼附近的苇丛中,做为接应和打击逃窜之敌。 岗楼上刚刚放下吊桥,郑少臣带领着手枪队飞似地冲进岗楼。在内线刘纪堂的带领下,郑少臣和张亮闪身进了伪参谋曹茂林的屋。 屋里,曹茂林正叫一个伪军给他理发,他迷糊着眼,嘴里还哼着小曲,雁翎队进来,他根本不知道。 郑少臣用手枪顶住曹茂林剃了的半个脑袋:“不许动!” 曹茂林假笑着说:“别闹别闹,自己人自己人。” 郑少臣威严地说:“我们是雁翎队,走!” 雁翎队的队员们把岗楼的敌人都集中到大院,又忙着清理收缴的武器弹药。 忽然,曹茂林挣脱了身上的捆绳,发疯似地跑出大院。 郑少臣命令:“开枪!” 队员李向琪追出院子一甩枪,子弹正中曹茂林的后心,这个鬼子的汉奸走狗终于没有逃脱覆灭的下场。 雁翎队大获全胜,缴获步枪12支,手枪一支,还有很多子弹和战利品。击毙伪参谋曹茂林,俘虏伪军12名。 三只小船满载着战利品,满载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自己的宿营地——大田庄古庙。 雨夜端岗楼 1943年7月,这天傍晚,在古庙濒临的溡猴淀苇塘边,聚集着雁翎队的二十只小船。雁翎队政委(三区书记)刘刚正在做战前动员:“同志们,抗日形势一片大好。鬼子、伪军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我们的力量一天天壮大,已经从防御转为进攻,主动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今天晚上,我们要端掉大淀头岗楼,给敌人一个致命打击,拔掉鬼子安在白洋淀的这颗钉子,为乡亲们报仇雪恨。雁翎队是一支屡建奇功的队伍,大家一定要奋勇杀敌,端掉岗楼,再立新功。” 刘刚的话刚讲完,队员们就举拳头高喊:“坚决打好这一仗,敌人必败,我们必胜!” 队长郑少臣做了战斗部署:“第一战斗小组,郑少臣、赵波和二班长王贵带领七名战士拿掉岗楼里三、四层两个班的伪军。第二战斗小组,邓砚池同志(区委委员)和三班长邸志科带领五名战士拿掉二层一个班的伪军。第三战斗小组,刘刚政委和李向琪到北院东屋北里间,捉拿伪中队长胡凤才。第四战斗小组,槐泽民副政委和史洛刚带领五名战士拿掉后院西房半个班的伪军。第五战斗小组,一班长赵大带领全体步枪班战士在大淀头村西的大堤上做好埋伏,准备阻击敌人援军。各战斗小组准备好枪支、手榴弹,行动要轻要快,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大家记住了没有?” 干部战士异口同声:“记住了!” 郑少臣一声令下:“出发!”二十只小船如同离弦的箭,向大淀头驶去。 天阴得像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借着水光,才看到小船黑魖魖的影子。二十只小船穿过大田庄的杨家岗河,跨过北田庄的刘通淀,进了淀头沟子,小船放慢了速度,无声地流动着,慢慢靠近大淀头。在离村不远的苇塘,二十只小船隐藏在苇丛中。 不远处,大淀头五层高的岗楼影影绰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每层楼还亮着灯光,像敌人的眼睛乱眨着。大家机警地注视着岗楼的动静。 郑少臣思前想后,三个月前,区委派一个同志打进敌人的岗楼,这个人姓朱,共产党员。 老朱曾在县城饭店当过厨子,炒得一手好菜。老朱进了岗楼当厨子没多久,就跟伪军们熟了,有时还陪伪军们打几圈麻将牌,他把伪军的布防及住宿等情况,就连岗楼的建筑结构也摸得一清二楚。原来岗楼是旧楼改造的,二层楼有一间空房,几个窗户都是用泥垒砖把窗户堵死,并不坚固。 老朱把这些情报送给区委,区委又根据老朱提供的情报绘制了岗楼分布图,岗楼结构都做了记号,郑少臣就是根据这些情况制订了袭击岗楼的方案。 郑少臣在区委书记刘刚耳边说了几句,带着张亮悄悄上了岸,摸到岗楼下。俩人躲避在一个苇垛后面暗暗观察岗楼动静。只见大门紧闭,没有伪军站岗放哨,岗楼里灯火通明。俩人一动不动,蚊子咬也不敢拍一下,眼睛紧紧盯住岗楼。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岗楼里的灯一个个熄灭了。郑少臣让张亮留下继续观察岗楼的动静,迅速跑回队伍隐蔽的苇丛,向刘刚、邓砚池报告了情况。 郑少臣低声说:“敌人已经睡了,大门没有设岗哨,也没有巡逻的伪军。” 刘刚说:“按计划行动。” 郑少臣命令:“各战斗小组,出发!” 各战斗小组的队员们身轻如燕,脚步如飞,很快来到岗楼下。 郑少臣命令几个战士把梯子搭在二层楼上,寻找那间空房的窗户,很快找到了,果然砖头是用泥砌的,不坚固,战士们一块砖一块砖地撬下来—————— 就在这时,天上下起雨来,大点大点的雨点砸得人脸生疼,瞬间,电闪夹着滚滚雷声,瓢泼大雨从天而至。在雷声、雨声中,队员们很快把堵住的窗户拆开,内线老朱一听有动静,早上了二层楼那间空房,把窗户插销打开。原来这间空房是大地主朱百万家女眷的住房,二层楼上还有伪军一个班。郑少臣指挥队员们从窗户进入空房,再下到底层。 郑少臣带着第一战斗组顺楼梯直奔三、四层,上到第二层,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伪军。 伪军问:“谁?” “是我。”郑少臣说着,冲到伪军眼前,用手枪顶住伪军的脑袋,“不许动!” 张亮上前一步,劈手夺下伪军的枪,堵上嘴,捆起来。 郑少臣、赵波、王贵和第一战斗组的队员们快步到了三层楼,这里住着伪军一个班,伪军们正睡头觉,睡得跟死猪一样。郑少臣命令队员把挂在墙上的步枪摘下来,赵波、王贵和几个队员早上了四层楼,把枪摘下来。 郑少臣叫醒睡觉的伪军:“我们是雁翎队,你们被俘虏了。” 邓砚池和邸志科带着五个队员冲进二层那个班,队员们摘着挂在墙上的枪,一个伪军问:“谁?” “雁翎队。”战士们齐声说。 “我的妈呀!”伪军吓得把被子蒙在头上。 刘刚、李向琪带领第三战斗组冲到北院东屋,只见伪中队长胡凤才只穿一条短裤衩,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睡得正香。 刘刚上前一步,从他枕头底下抽出盒子枪。 “谁呀?别闹了。”胡凤才迷迷糊糊地说。 “我们是八路军、雁翎队。”刘刚和李向琪威严地说。 胡凤才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用枪逼着他,在床上直磕头:“饶命,饶命!” 副政委槐泽民和史洛刚带着第四战斗组的队员冲到后院西房,一个伪军拿起一颗手榴弹要扔。内线老朱提着伪军的名子大喊:“丸子,别扔,你不要命了。”吓得伪军立刻把手缩了回去。队员们摘了挂在墙上的枪,半个班的伪军乖乖地当了俘虏。 雁翎队端了大淀头岗楼,活捉了伪中队长胡凤才,俘虏了三十多伪军,缴获了全部枪支弹药和大批物资,随后又端掉了北田庄的岗楼。 雁翎队战歌永远传唱 如今,在大田庄,仍传唱着那豪迈、高亢,气势磅礴,斗志昂扬的《雁翎队之歌》: 划吆!划吆! 小木船,划向前。 打鬼子!捉汉奸! 问我的家来, 家不远哪! 家就在白洋淀。 长火枪,小木船, 扫帚炮就在船头安。 昨天我水上把雁打, 今天又和鬼子缠! 问我的姓来, 问我的名啊, 雁翎队威名振。 端炮楼,除汉奸, 虎胆熊心闯狼群, 水上摆下迷魂阵, 芦苇丛中把敌擒。 问我的武器, 哪里来呀, 东洋鬼子给我们造。 东洋枪,东洋刀, 东洋子弹东洋炮。 浑身上下是东洋货, 雁翎队员本领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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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朝霞映水。在白洋淀东岸的雄安新区安新县赵北口镇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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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深入践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关于河北工作和气象工作重要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