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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农桑先辈传父业,徙泽国后嗣承耕耘

2020-4-27 18:42| 发布者: administrator| 查看: 371| 评论: 0

摘要: 我生于寻常百姓家,但我家有着不寻常的家史。 我是革命烈士的后代,父亲在解放战争中牺牲,那时我尚在襁褓中。父亲的身材,父亲的面庞,父亲的言谈举止,在我记忆中皆为空白(母亲说,父亲仅有的两张像片在战争年代 ...
      我生于寻常百姓家,但我家有着不寻常的家史。

      我是革命烈士的后代,父亲在解放战争中牺牲,那时我尚在襁褓中。父亲的身材,父亲的面庞,父亲的言谈举止,在我记忆中皆为空白(母亲说,父亲仅有的两张像片在战争年代失落了)。《孟子·梁惠王下》中说,鳏寡孤独是人生最大不幸。我幼而丧父,失去伟大的父爱,失去父亲威严的教诲,一个孤儿,孤苦伶仃,“无父何怙”?听人说,我的祖父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一年到头沒日沒夜地在地里出力流汗,终于积劳成疾,壮年即辞世,我更无从领受祖父慈祥的爱了。

     祖父、父亲在乡亲中给我留下浓浓的情面,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融汇在温馨的乡情中。幼年,我在乡亲的爱抚中成长;少年,我在村里那所简陋然而又是神圣的学校里接受了启蒙教育;读初中、高中时虽到外地,但每个假期我都回到乡亲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即将高考时,却迎来了那个“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大有作为”的年代。我作为回乡“知青”,在生产队与乡亲们朝夕相处了几年,后来在几十年的教书生涯中我也没有离开家乡。

      我时常聆听长辈们的教海,长辈常向我念叨起我前辈的处世为人,讲得最多的是父亲近乎传奇的一生。渐渐地,祖父和父亲在我的头脑中不再是一片空白,祖父的勤劳常使我自豪,父亲为革命殒身不恤的精神时时激励我勇于前进。光阴荏苒,不觉近“耳顺”之年。年老怀旧,人之常情,于是油然而产生写家史的欲望。幸好,家族中的人大力支持我,那些学有所成的晚辈们都期盼看到一部翔实的家史,在美国从事医学研究的外甥女多次打电话催我快快动笔,我岂能再揣浅陋?写作中,对家庭历程中的一个个大事件,小事情,曾找多个长辈请教、询问,细细考较,不敢稍有穿凿。对每一个家庭成员的评定,采纳多人之言,力戒“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真”,唯确保历史的本来面目,以免因失真而愧对先辈,贻误后人也。

      世上书籍,卷帙浩繁,然多述帝王将相,贵族官僚,。被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除帝王将相外,虽也写了七十列传,但这是写的游侠剑客、医卜星相、商人艺人等社会名流,真正的布衣黔首,并未入史册。记得在建国初期,是英雄(帝王将相)创造历史还是人民创造历史的争论一时如火如荼。那时,我为学子,学了点马克思主义哲学,又反复读了艾思奇主编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我终于坚信不移,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然而,时至今日,写人民群众的书愈来愈少,写社会名流,写“大款儿”、“大腕儿”,写名星偶像的书充斥着书架。还有人钻到故纸堆里,以野史为蓝本去演绎帝王将相的奇闻轶事,演绎王朝的兄弟阋墙,父子相残,以低俗的趣味性捞取优厚的票房价值。这寻常百姓家的家史,料想某些人会不屑一顿,甚至会弃之如敝屣。好在我知天高地厚,心不存奢望,更不敢去争“二十五史”。只要社会群体中的大多数人一一寻常百姓爱读写寻常百姓的书,抑或家族后代能从家史中了解到真实的先辈,从而悟出些作人的道理,那么,虽寒暑易节地吭哧在写字台上,也就无怨无悔了。

我的家在华北平原的白洋淀上,那是个小村,是浩荡水面上的一个小岛,叫东田庄。1954年安新县第一次人口普查时,东田庄有137户,689人。有趣的是,东田庄立村后,村民是清一色的田姓,民国十年有田家的外甥从寨南搬来,才有了田张两姓。

《安新县志》载:三田庄(大田庄、北田庄、东田庄)田氏的祖根在山西省洪洞县。明永乐年间祖上从洪洞县迁到白洋淀边的东淀头村。到嘉靖年间,迁到东淀头的田氏兄弟之一立东田庄村。

      北宋末年,白洋淀地区是宋辽交战战场。《白洋淀志》载:“宋朝杨六郎与辽国大将韩昌战于留通、郭里口之间的大洼淀内,利用淀内芦苇茂密,地势复杂的特点,用火攻将辽军人马、战车、粮草烧光,大败韩昌,当地百姓将此淀称为烧车淀。”烧车淀是白洋淀最北部门的一个淀。白洋淀西南部的马棚淀“宋时为监马棚之牧地,周围二十华里,以后得名马棚淀。”我少年时代随大人穿濠过淀去采菱时,得知邸庄村南有个小淀叫马场,李庄附近有条大通河叫马道。老人们说,这是古代战争留给后人的地名。残酷战争,连绵不断,人口锐减,我们祖上才从山西迁徙到河北。

      有史料记载,三田庄田氏明永乐年间从洪洞县迁到东淀头,但文字简约,未详赡记述。庆幸的是,我们的祖先把大迁徙时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代代口头流传给后人,使我如同看到了当年大迁徙真切的一幕。

县官颁布移民令后,百姓不亚于遇天塌地陷之祸,惶惶不可终日。家家闭门锁户,东藏西躲,只恐被抓作“头帮”。更不忍闻的是,死寂的村镇上,不时传来悲悲戚戚且又极力压抑着的哭泣声。热土难离!家乡是祖上留下的一片天地,这里有温煦的乡情,有亲昵的乡音,有哺育每个人成长的恩情、德泽,地下埋着先辈的骨殖。谁愿离开自己的热土?施政遇到重重阻力,县官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颁布新令:不愿迁徙者,到大槐树下登记,即可在家安居乐业。有权有势者,与官府往来者,已知其中有诈,便按兵不动,唯有死心塌地的庄稼人,纷纷到大槐树下登记。大槐树附近,刀枪林立,戒备森严,将登记者一个个押往围有高墙的场院内,并戴上枷锁。此时,人们才从梦中醒来,原来官府欺骗了他们,要把一个个登记者强行押到迁往地。一时,哭声雷动,人间仿佛成了地狱。此时,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几片乌云,直向大槐树飞来,滴滴嗒嗒落下雨,上苍也为人间这悲戚的一幕流下怜悯的泪水。一位耄耋之年的田氏家族族长,双膝跪在一位长官面前,哀求容个时辰,为们留下记号再上路。一时,田氏子孙在族长面前一起下跪,抱头痛哭。老族长拿出准备好的小斧头,把子孙们左脚小趾趾甲劈成两瓣,然后粗声大嗓地恸哭着:“孩子们,我给你们留下了记号,你们就是离家十万八千里,看着你们小趾趾甲,就不会忘记你们的根在大槐树下。”皂隶不容老族长多说,在惊天动地的号啕声中,把田氏子孙用棍棒赶上路,押往远方。这就是大明永乐年间的人口迁徙。

大迁徙过程的传说中,我确信我的祖上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否则,他们就会消息灵通,就会与官府勾结,就会躲过对他们来说不亚于一场劫难的迁徙。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祖上从多山的黄土高原来到九河下梢的白洋淀,男人依然终年事农桑,勤耕耘;女人们依然采桑、养蚕、缫絲、纺线、织布。淀边土地少,男人们就乘船到淀中去寻找可耕种的上地。在浩淼的淀水中,星罗棋布地露出或大或小的河渚。这里是肥沃的黑土地,他们就在上面开荒种田一一稻、麦、菽、黍、稷无所不种。离乡背井之痛慢慢淡化了,我们的祖上又开始了悠然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那时的白洋淀,沒有污染,碧绿的水,蓝蓝的天,鲤鱼跳跃,野鸭成群。但祖上沒有雅兴欣赏“玉鉴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的意境,更没有吟哦“遥看白洋水,扬帆远树丛,舟行波不动,翠色荡湖中”的闲情。他们按部就班的是种田、收获、养家糊口,恪守着亘古不变的农家生活规范。慢慢的,他们发现在淀中有三块较大的河渚。为了便于就近耕作,田氏三弟兄从东淀头搬到这三块土地上,老大立村大田庄,老二立村北田庄,老三立村东田庄。三田庄如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村间相距一华里。我出生的东田庄,南有前塘淀,东有后塘淀,北临鲥候淀,西有小淀,淀与淀间是肥沃的园田、苇田,故家乡有丰饶的水土资源。

      文革前我曾经看到自东田庄立村以来的家谱。记得三兄弟中在东田庄立村的老三叫田解,他有两个儿子,田喜东、四喜梦,兄弟俩形成了东田庄最初的“前头院”和“后头院”。可惜的是,田氏家谱在文革中失落了,让我写《白洋淀一家》增加了难度,再也不能寻根溯源,不能探究族系的来龙去脉了,只好从祖父和父亲写起,这不能说不是我以及后人的一大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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