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启纯 管崇 英管林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我们曾就读于位于白洋淀畔新安城内由基督教长老会福音堂附设的范真两级女子小学。当时新安城内有两所女子学校,范真女子小学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新安镇立女子小学校(位于城里十字街)。 范真女子小学位于新安城内东大街路南(玉皇庙街斜对面),属教会私立学校。临街是基督徒作礼拜的教堂,严禁学生入内。学校就建在教堂后面的空地上,前后共四排房子,大小四个场地。学校校门坐南朝北,与教堂平行临东大街,门楣上刻福音堂,下边才是范真女子小学的校名。 关于范真女子小学的创办时间,由于年代已久,知情人多已无法联系而无从考证,最早可能是在1915年前后。据白永达先生提供的老照片看,1920年时学校就已存在,只是规模很小,只有1—4年级43名学生。三十年代初学校增设高小班(5—6年级),成为两级女子小学。1935年暑假过后,第一女子初级小学没有高小班,加之当时的汤幼如教师拟辞职去外地,白俊臣先生力请她到范真小学帮忙一段时间,公立女子小学的30多名学生随同转入范真,因而学生逐渐增多,学校在后院又盖起了一间大教室,添置了桌椅板凳,全部安置下来。1935年时,一年级学生40多人,二、三、四年级有30多人,五、六年级20多人,合算起来学生大致有百人,到1937年时增加至150人。校长是新安镇镇长白俊臣(据白永达回忆,其母刘树真亦曾是校长),主持福音堂事务及教会驻校代表是张牧师。 学校主要招收城内学生,也有部分城外的学生,如北六李家,漾堤口刘家、杨家,王家寨王家的女孩子。记得有两人每天坐船往返,后来有一名学生因路远,就和老师们一起吃住在学校。 因学校是教会附设,故每星期上六天课,星期日到校作礼拜,唱圣诗,由传教士讲解圣经。当时学校院墙上挂有基督教十条戒,每天上课前学生必须唱诵一遍,但老师和学生不一定都是基督徒。 学校每学期是5个月,寒暑假各一个月时间。每天共六节课,上午二节,下午四节。因当时新安镇居民的生活习惯是每天两顿饭,早饭在上午10点多钟,晚饭在下午6点之后,教学时间安排也就入乡随俗。课程设置有国语、算术、地理、历史、自然、卫生,我们称之为主门课;体育、音乐、手工(劳作)、图画、习字(书法)、作文,我们称之为外门课。外门课没有课本,以老师的知识和能力随机教学。比如书法,一年级描红,二年级仿影,三年级临帖。学校对音乐课很重视,曲目教材也非常广泛,既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比如唱游本有《葡萄仙子》、《月明之夜》、《麻雀与小孩》、《小小画家》等;散曲有《寒衣曲》、《高山流水》、《西宫词》(描述唐明皇与杨贵妃的事)、《早秋》(弘一法师李叔同的词)、《满江红》、《昨夜梦难留》、《定要赶走小畜生》等数十首歌曲。另外,据说设手工课是为了让女孩子们起码掌握一定的社会技能,将来走向社会可以自食其力地生活。因安新是芦苇产地,上劳作课时就曾聘请附近一位编苇能手来校辅导教学。 据老照片看,1920年前后,学校唯一的教师是张牧师的夫人,学生及镇上人们尊称为张师娘。之后,随着学生的增加,办学规模的扩大,加之张师娘生育,离职操持家务,学校即对外招聘教师。到1934年时,学校有3位老师,每人教三、四种课程,而且是各个班级交叉教学。因为一个教室安排三个班,上课后先给其中一个班讲课,讲完后再给另一个班讲,然后再给第三个班讲,工作比较紧张。白天教课,晚上还要备课、批改作业。学校没有食堂,老师们还得自己做饭。虽然老师更换比较频繁,但对学生的学业并无太大影响。这些教师都是从外地聘请的教学经验丰富的人员,有很强的事业心和责任感,工作兢兢业业。在范真毕业的学生们的记忆中,对王怀珠和张静箴两位老师的印象尤为深刻。她们曾在天津、保定任教,皆教有所长,都担任过高小班的级任老师,对学校的改革起了很大作用。如每月月末对国语、算术等主门课进行一次测试,谓之“月考”,其成绩与期末成绩相加作为整个学期的总成绩,以此督促学生时时努力,不能有丝毫懈怠。为勉励学生勤学上进,学校还制订了奖励制度,期末考试成绩优秀者,第一名免缴下学期学费,第二、三名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如铅笔、笔记本等。 因学校院落狭小,体育设备比较简陋,低年级学生玩丢手绢、猫捉老鼠等游戏,高年级学生开展跳绳、踢毽、拔河等活动。打篮球时没有球架,就在场地两侧各画一个圆圈,里面站一个人,接到球后即可得分。后来为活跃学生课余生活,学校请木工做了秋千、压板(跷跷板)等器具,还发动学生自己动手,用砖头、旧木板做成乒乓球台,由白校长资助购买了篮球架。虽是因陋就简,学生们都玩得兴致勃勃。课余时间,学生用绿豆面,和上红、黄、绿等颜色做成跳棋子来下棋。张静箴老师回天津时,还自费为学校买回来一副“字”牌,由四个字的成语或词组组成的一副纸牌,如“平均地权”、“节制资本”等,玩起来既有知识性,又有趣味性。同时,由校方统一设计,家长缝制的校服,浅绿色短袖布衫,黑裙子。每逢学校典礼、其它重大活动或上体育课时,皆要求统一着装。 学校的文娱活动在三十年代办得也比较活跃。每逢圣诞节、双十节、儿童节,学校都要组织演出节目,并邀请家长出席观看。我们记得曾演出过歌舞剧《寒衣曲》、《桃李争春》等,尤其是《葡萄仙子》,作布景的葡萄是五、六年级学生的手工作品,每人做一串。葡萄是用棉花团成一粒粒,染成紫色,连在一起组成嘟噜,然后用绿色电光纸剪出叶子,演出时把葡萄挂在用竹竿搭成的架子上,很是美观。由于演出场面大,观看的人多,在镇上曾引起一时的轰动。 在我们的印象中,当时学校经费并不充裕,主要来源是学生缴纳的学费。当时高小班每人每学期2元,初小班每人每学期1元,除发给老师的工资外所剩无几。教会是否给学校补贴,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当时的白俊臣校长热心教育事业,尤其对女子受教育更为重视,经常给予资助,如添置桌椅、运动器具,就连期末考试前三名的奖品(铅笔、笔记本等)也是他给买的等等。“七·七”事变后,白家举家迁往北平,校长一职由张牧师担任。另外学校帮工的女工姓李,主要帮助张师娘家干点劳作活计,春秋季还帮张师娘家拆洗棉衣、被褥等,在校帮工的时间较长,直到学校停办。 在当时的年代,社会上重男轻女的风气严重,女孩子读书受教育的机会很少,因而入范真小学的女学生学习都很刻苦,加之学校管理严格,毕业后到北京、保定等地继续深造,成绩都很好。据我们所知,37届的伊孝锦、刘若珍及38届的朱恩义考入了北京重点中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附属女子中学(简称师大女附中),周启喆考入北京女三中,入学后,成绩都名列前茅。到保定升学的有张佩真、刘婉华,白俊臣校长的三个女儿白永敏、白永静、白永慈在范真毕业,以后都升入大学深造,由此可见范真的教学质量是相当不错的。 抗战爆发后,全国局势日益紧张,日军沿京广线南下,广大群众为生活所迫颠沛流离,更谈不上女孩子读书受教育了。1937年冬范真女子小学被迫停办,老师们都走了,张牧师全家不知去向。 总之,范真女校的创建为安新县女童入学提供了方便,为“解放妇女,提高女权”起到了一定促进作用,为安新县培养出了一批早期女知识分子。特别是在全国抗战的洪流中,范真女子小学的部分毕业生参加了革命工作,如相镜秋、李秋铣、李俊琴(李黎)等都成为各方面的出色人才,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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