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淀的名产,我想并不是旅游手册上所说的芦苇、荷花、莲藕、鱼虾……因为芦苇、荷花、莲藕、鱼虾并不归白洋淀所独有,白洋淀也未因此而扬名;反是白洋淀扬名之后,这些物产因白洋淀而有所依附。 真正使白洋淀扬名的是孙犁先生的《荷花淀》,这篇不足万字的小说风格清新,意境优美,虽然写的是战争事,也确有硝烟弥漫的一幕,然而奇怪的是,通篇竟不闻一点硝烟气息,而是满纸的荷叶绿、荷花香。这是孙犁先生对于中国文学的独特贡献,他把这片位于翼中平原、由一百四十多个大小水域组成的水乡泽国直接送进了中国文学版图,其重要地位,堪比沈从文的湘西、萧红的呼兰河。所不同的是,湘西、呼兰河之于沈萧两人是故乡,而白洋淀之于孙犁却是异乡。 1936年夏天,一个偶然的机会,23岁的河北青年孙犁初涉白洋淀,执教于水边的一个乡镇小学。我想,若不是一年后的抗日战争打响,孙犁笔下的白洋淀,也许仅是个烟波浩淼、风景秀丽的北国水乡,像一切的水乡,这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也许孙犁将着重白洋淀的世相人情的描摹,用他那水墨画一般的淡雅文笔,给我们带来一幅熟悉的画卷,——熟悉到这画卷虽是白洋淀的,也像是江南的,也像是湖广的……需知“水乡”一词在中国,虽是地貌代称,其中更有文化积淀,它代表了历代文人对于小桥流水式的乡居生活的矛盾心理,既向往,又惆怅……因而读了反有一种迷濛之美。 我的意思是,孙犁若以“水乡”去写白洋淀,美则美矣,则白洋淀未必能显世。千百年来,乡情美文何其多矣,也不差一个白洋淀。然而战争来了,白洋淀上有了“雁翎队”,乡民们驾起渔船,抄起鱼叉,和敌人打起了水上“地道战”。——战争是这样打的吗?然而文学里的战争确乎可以这样打,况且七十多年前,白洋淀人也确实这样打过。总之我们可以想见,当雁群一样的船队穿梭于苍茫芦苇间,惊得野鸭四起,水鸟哀鸣;又或是荷叶丛中,人面莲花相映照,只是很突兀的,多了一只只举着枪托的手,正待和敌人打一场遭遇战呢……试想这一幕,又怎一个“水乡”了得? 我想孙犁的独创即在于此,他把柔美、淳朴的民风揉进了战争里,他既写了战争,说到底还是在写民风,不同之处在于,他笔下的民风,时能闻见呛人的硝烟。某种意义上,正是这硝烟成全了白洋淀,使得这柔美的水乡,更添一抹壮丽之色。当地人论起白洋淀,有一句话是,“功在抗战,名传孙犁”,确是精辟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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