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打包运船,切断津保水上航线
抗日战争进入到第六个年头,也是最艰苦的一年。日本侵略军为了强化治安,巩固他们在广大华北地区的统治,疯狂地进行大扫荡,抢掠烧杀奸淫,犯下了滔天罪行。当时日军疯狂大扫荡的重点在太行山区,因为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主力在这里。由天津到保定有一条水上运输线,日军的军火弹药及生活物资,源源不断地从天津等地运往保定满城过易县,而输运到太行山区。
为了支援太行山区八路军、游击队和人民群众抗击日军的大扫荡,中共安新县县委指示三区区委歼灭日寇伪军河防队,切断敌人的水上运输线。
1943年9月9日(农历八月十四日)这天下午,雁翎队队长郑少臣派队员赵波前往赵北口镇侦察伪军河防队兵力部署等情况。
赵北口镇位于白洋淀东侧,是水路的咽喉要冲之地,从天津到保定必经此处。赵北口镇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它是燕国与赵国的边界,建有十二座桥为两国通道。赵北口镇西面是安新县所属白洋淀区,北面是雄县,南面是任丘县,处在三县交界结合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因此,日伪军派重兵把守,成为冀中地区重要军事据点。
赵波与小兵张嘎导演崔嵬合影于1963年
赵波二十二、三岁浓眉大眼,长得挺帅气。这天他化装成渔民,头戴一顶破草帽,身穿中式对襟蓝布小卦,裤管挽到膝盖,光着脚丫子,驾着两头尖尖的鱼鹰排子,上面放着鱼篓,鱼篓里面装了几条大鱼。他把小船划到赵北口镇附近,看见好几个搬运工扛着大包往一条大木船上搬运,岸上没有日伪军站岗。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拎起一条大鱼上了岸,边走边观察这大船和往船上搬运的货物,一溜排开,一共三条,没有汽船拖带,是人力和风力推动的对槽船,突然,他眼睛一亮,喜上眉梢,他看见李四卯从大船的跳板上往下走,赶忙拎着一条大鲤鱼迎了上去。李四卯是赵北口镇的堡垒户农民,共产党员,跟赵波早就熟识。赵波叫了一声:“四卯哥,买鱼吗?”李四卯接过鱼,用手掂了掂,低声说道:“明天早上8点左右六个小鬼子,百十个河防队伪军,押着这三条大对槽船,经安新县运往保定,船里装的是大米、鸭蛋,还有芦席和白麻。说完用手又掂了掂那条大鲤鱼,高声说道:“这么贵,我不买。”转身走了。
赵波驾着鱼鹰排子驶向赵北口西边的一片芦塘,停不多时,眼看见何庄子村的抗日两面村长何长顺,驾着一只小船从赵北口据点打联络回来。赵波主动打了招呼,称何长顺大伯,他们是远房亲戚。两只小船靠在一起何长顺说:“你来得正好,不用我找你们了。明天上午八点三只大对槽船路经安新去保定,这三只大船,都装满了生活用品,有大米、鸭蛋……还有一些军火。第一只船桅杆上有个高架子,上面有伪军了望哨,负责警戒。中间一只船载着河防队百十个伪军,每人都有步枪。第三只船上有六个日本鬼子,领头的是个班长,叫初十加三郎,河防队队长秦凤翔也在这条船上……赵波谢过何长顺,顺手扔给他一条大鱼,驾着鱼鹰排子离开苇塘轻快地走远了。
赵波回到雁翎向队领导作了详细汇报。队长郑少臣、副政委槐泽民听了汇报,认为李四卯、何长顺所讲的敌情是一致的,况且赵波亲眼见到了这三条大对槽船。判断三条大船属日寇华铁运输公司所有,打掉这三条大船和伪军河防队,即可切断敌人从天津到保定的水上运输线。明天上午八时三条船开动,正是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但是事关重大,槐泽民说:“少臣,你立即去向区委报告这一情况,得到领导的同意和指示,我们再做布置。”
当晚,郑少臣乘船到刘庄子刘永和家找到我,我听了他讲述情况,认为真是天赐良机,事不宜迟,当即会同区委委员邸俊田、李震一起开会研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歼敌的大好时机。如何打好这一仗?我们在讨论中认真分析了敌我力量对比及双方的优劣形势。日伪兵力有一百余人有两挺机枪、百余支步枪,火力强于我们。雁翎队有三个加强班,每班三十余人,共计百余人,人数上差不多,但我们只有手枪、和木把的手榴弹,火力较弱。如果让敌人的机枪发挥了作用那损失可就大了。然而我们分析到敌人的不利条件——他们百十余人集中乘坐在三只大船上,没有依托,而且在明处。只要我们埋伏在天然屏障——紧靠河边的芦苇丛中,敌人看不见发觉不了我们打他一个伏击。战士个个训练有素,以一当十,以猛虎下山之势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不容敌人的机枪发挥作用,战士就冲上大船,全歼敌人,我们一定能打赢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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