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淀的席素负胜名,以产量多、质量好、销路广闻名全国。1981年在白洋淀附近发掘的容城上坡遗址中就有苇席痕迹,距今已有三千多年。据《安新县志》记载,唐宋时期,白洋淀苇席已作为土特产品上贡国家。唐朝时上贡“席三千领”,宋朝时上贡“席二千领”,足见白洋淀苇席生产历史悠久。据统计,白洋淀席年产量在六百万领以上,远销日本、加拿大、新加坡,不难看出白洋淀席对经济建设所起的作用。 说起白洋淀,人们自然会起到著名作家孙犁在他的名作《荷花淀》一文中那段脍炙人口的描写:“……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这段描写可以使我们看到质地柔韧、色泽洁白的白洋淀席那诱人的魅力了。 白洋淀的席有糙席、细席之分。糙席是普通席,没有什么花纹,只是用来遮风挡雨,铺房苫顶,搭铺围垛;而细席是指那些各种各样花纹的炕席。织这种细席,苇要上等的,席篾要均匀的,席花要根据用主的喜爱织成桌面纹、回纹、方砖纹、三纹的。至于过去白洋淀人家办喜事用的带喜字的席,那选苇要精,席花要密,织席人的技巧更要高人一筹了。 织席的第一道工序便是解苇,而解苇的工具除了比麦镰镰头要小的解苇刀子外,便是解三劈、四劈苇的“串子”了,那是一种约二寸多长的圆筒形的工具,里面嵌有三至叫片刀片。苇子从这面进上,再从那面出来时,已经魔术般地变成三劈或四劈了。 清晨,“嘎啦啦”,扎苇场传来的碾苇声和“咯咯咯”的织席姑娘笑声,与芦苇荡里“喳喳吱吱”水鸟的欢叫声融汇在一起,掀开了水乡一天开始的篇章。勤劳的白洋淀女人们,将昨晚用水润过的苇眉子用石碾过。苇要碾得柔韧,根部要多碾一两次,既不可碾得太过,以免把苇子碾酥了;也不能碾得火候不到,那样苇眉子太硬,织席时就容易折断了。碾好后,把苇按长短投出长苇、二苇、三苇,分别用来织席中央和席角。等到太阳刚从大淀里钻出个火红圆脸的时候,织席女人们早已三三两两地凑到村边柳阴下、空场上,开始了一天的编席。女人们用纤细的手熟练地挑起苇眉子,得心应手地编织着席花。那苇眉子在她们怀中跳动,真的像淀上银色浪花起伏,像一条条打跳的鱼儿在水面上连续跳动。她们用不着像刚织席的生手那样背着口诀:“隔二、压三、连排四……”;也用不着盯着席花,担心席缝的疏密。即使在夏天,那炎热的空气也仿佛被淀水吸收。在村边柳阴下的空地上。织席女一边和女伴说笑,一边编织着白云般的席片。水乡女人传统的结网、织席、打箔等单一的生活方式,如今早已被多种经济发展的模式所代替。尽管这样,而织席仍然占据着不少水乡女人的心。她们割舍不下自己的手艺。在这花样百出的席片上,寄托着她们对家乡热爱的情感,也尽情享受着大自然慷慨的赐予,享受着人们辛勤劳动的和谐情趣,欣赏着那一领领灿若云锦的白洋淀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