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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七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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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1 18:56: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济南

     编者前言:

       年节亲友齐相聚,谋划余生及未来!
是啊,趁着这给老辈儿詹天成拜年之际,詹家族人齐聚于此,对春暧花开后播种蓼蓝之事,进行了热议!
不得不说,无论是种植蓼蓝之前,还是丰收蓼蓝之后,詹天成在其族人当中,不单单只是一个辈份儿高于他人才受尊重,他骨子里那份对詹姓族人无私帮衬、援手,成就了在詹家子弟中的威望,这点恰恰是先后身为保长的詹大、詹二,最为欠缺的差别……
其实,这又何尝只是詹姓一族所存在的通病呢,古往今来各个朝代更迭中,这一现象几乎是与那些帝王将相同步存在于社会进化之中。
毕竟,原始思维中,无论“文明”怎样在大浪淘沙中净化洗礼,有些固有的东西,依然蒂固于传承的基因链内的。这一观点或许会有很多人予以排斥,那就让时间继续考证吧!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七十)



詹家子孙大拜年
天成义气敢伸肩



      大年初一,鸡刚叫二遍,秀苇一翻身就起来了。她知道,她家情况和别人家不一样。她家辈大,一个村子的要给她家来拜年。多早的都有,自己不赶早点,拜年的一来,给你磕头,您不能不起身迎接,一个连一个,自己大年初一的饺子就没时间吃了。好在,不管谁家也是吃了饺子,先拜了自己的父母才出门拜年。家家还都是饺子下锅才放鞭炮,所以她知道,她家的饺子,必须得赶在村里有人放鞭炮以前下锅。她起来,谁也没叫。村子里还是一片喧嚣前的宁静。

昨天,除夕夜里,家家讲究坐年,爹和三个妹妹围坐在热炕头上嗑瓜子儿,打油牌,她却在一个人用湿布擦炕厨,门厨,擦洗门框,门,擦炕沿,擦了她们姐几个的屋,又去擦爹睡觉的屋。在堂屋的迎门橱上,摆上了詹氏祖上的灵位,她把它们擦的都发出了幽光。端端正正的摆在迎门厨上,又拿出一个古铜香炉,把它擦亮,点着了三炷香,又点着了两根红腊烛,把地扫的没一点土星,草刺儿,又在门橱前放上了一排蒲墩。看屋里没人,自己先跪上去暗自祷告了几句,叩了三个头,又警觉的向左右看了一眼,调皮的吐一下舌头,一朵红云飞上了女儿娇美的脸颊。她马上又加快的给爹屋的炕洞里塞进一炕洞的苇叶子,点着火,让它冒着烟慢慢的烧,为的是爹睡时热一宿。完了,她又去灶台上剁肉,剁菜,挤菜。又和好了白面团,上面蒙上了块湿布,又用瓦盆盖上。都准备好了,不包,是为了明天煮时不干边。都准备到位,是为了初一早上,省事,饺子包得快。一直过了半夜,她才催着爹和妹子们睡。            

现在,她又一个人提前起来,揉了几下面,还让它醒着,就去拌馅。拌好了馅又倒上点香油让它提提味,她就去叫二妹秀荷,秀荷早醒了,一叫就起来了,洗洗手,姐俩一个擀皮,一个包馅,一会儿饺子包成了,锅里添水,嗞啦一响,爹就起来了。秀荷去叫秀蒲秀菱起床,爹就在院里的门灯下,挂好了一挂大鞭炮。秀苇在堂屋灶台边,喊“爹开了锅了!”天成在院里就点着了鞭炮,“呯呯乓乓”的响声立刻就传遍了全村,爆炸的光芒冲上九天。像是作为响应,全村的鞭炮声立刻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天成在院里特意听了听。每年村西里,詹姓的人们日子比较好过,放鞭炮的就多,气势上就冲,声音远远得盖过村东的声音。今年他听着村东的声音格外的稠密,和声也响亮的多,远远的超过了村西的他们姓詹的人家们。这个…,他愣了一下,马上释然了,他不由得说:“等着,等明年这一天,我一定叫他两边一般儿响了。”

秀苇手里拿着个笊篱,掀开门帘说“爹!你在院里一个人说什么呢,‘一般儿响’?什么一般儿响?叫你好几声了,饺子早捞出来了。老二不是传下话来了,今年不开祠堂。还不快吃,一下,拜年的就来了,大年初一的饺子你又吃不上了!”

爹和几个妹妹围坐到炕桌边,秀苇先捞上一碗饺子端到供桌上去,点着香,又回来把饺子一碗一碗地端到炕桌上去。

天成爷一碗饺子吃下去,就下了炕,出去开了大门。又拿起笤帚掃了掃大门口,掃了掃大门通屋门的路,刚放下笤帚就听到大门外有人喊“天成叔,”“天成大爹,”“天成爷,”“天成爷”。天成爷忙迎到大门口,看自己的几个大侄子,已领着自己詹家们的儿孙们,排着大队,向他家大门口走来,他忙说:“孩儿们,过年好!”来的人们岁数大的,比天成爷都大,小的也就十八九岁,刚结婚。他们纷纷说“儿孙们给您拜年了!”天成爷乐得合不上嘴,说:“快屋里去!快进去!”然后转身快进了堂屋,坐在供桌一边的椅子上。秀苇已站在供桌的另一边。人们进来,打头的几个嘴里说:“给祖宗们磕头,给老爷爷,给老叔,大爹磕头。”连磕三个头,秀苇赶上两步,用手去扶他们说“都这么大岁数了,免了。”等他们站起来,天成爷说:“里屋去,吃糖块,喝水。”他们几个进了里屋,给后边下一辈儿的让了地方。后面的,乌噜,乌噜,进来一大群,堂屋已满了,后面的还在往里挤,前边的口称:“祖宗们,天成爷,秀苇姑,儿孙们给你们磕头了!”跪下就磕了三个头。秀苇忙上前扶着,说:“免了,免了。到里屋去吃瓜子,喝水!”前边的刚站起来,后边的又喊着:“爷,孙子们给你磕头了。”向前挤,秀苇忙扬起双手,向下压着,笑着说:“一礼儿了,一礼儿了。”有两个调皮的挤到秀苇跟前,躬身子大声说:“姑,小姑奶奶,给您磕头了!”秀苇伸手给了他们一巴掌,也大声说:“一礼儿了!没听说吗?”两个调皮小子笑着跑出去了。院子里还站着一院子,都是他们詹家子孙。屋里早进不去人了,他们只好向屋里喊着:“爷!把头给你撂在院里了啊!”天成爷在屋里也喊:“一礼儿啦!外头冷,别冻着了!”后边人们才心满意足地走出院子。里间屋,秀荷,秀蒲,秀菱又给自己的大哥哥们点烟,又是递糖,又是倒茶忙的早已不可开交。天成进了里屋,有人给他让开靠被橱的炕沿,他坐上去,伸手支开了上栅子上的窗户,向外放放烟气。而他又点上了自己的小烟袋。他的个当家侄子詹立山,出五十了,劳累了一辈子,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一年到头埋怨没当上个好年头,所以人们就送给了他个绰号叫“詹年头”。现在,他把粗粗棒棒满是皴裂老茧的手,紧攥着个小烟袋伸过来和天成爷对火,对着后,说:“老叔,后悔呀,后悔,去年春上没听你的话,去种蓼蓝。后来才看出来了,也晚了,好年头来了,咱生生的不敢接。咳,也是怕当时还活着的老大呀。”天成说:“立山,你就会怨年头不好,还胆小。自个儿的日子,自个儿过。你过得这么穷,他一个大子儿也不给你,你怕老大个俅?”另一个叫仰山的岁数小点,也抽着个小烟袋,说:“叔,你侄儿的日子你也看着呢,这才叫‘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你侄儿媳妇,天生来多病,不光干不了什么,这二年,犯了病连药都舍不得吃了。你大孙子都二十一了,连个提媒的都没有。我也不图别的,就盼着今年能种上蓼蓝,我有二亩高园子,还种上三亩凹茬,按你去年的收入,今年一年我就可以翻翻身了。”天成说:“有我在呢,赶上种蓼蓝这一茬,肯定能使你家的门槛,被说媒的踢破!百胜和红灯,我是看准了,他们都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心肠。他们只想凭着这个机会,力所能及的,让咱小家小户们,都富余起来。看人,我没看错过,他俩是打对把儿了,人世间,确实是少找的一对好兄弟!前些天为了咱们能租上任丘县的地,他们是怎么紧操持呀,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再说还有我呢?咱们一家子,你们还不知道我?咱们贾家的子孙们,谁坐不上这条摆渡船,我就不干!除非你自己不想上船!”他这么一明确的表态,里间屋,和外间屋的詹家子孙们都吃了颗定个丸,就小声议论起来。这时,从进来就一直蹲在墙角的男孩站起来,他有十四五岁,一站起来就脸红,他用手拽了拽,他过年了才洗了洗,打着四五个大补丁的棉袄罩,他用祈望的眼光看着天成爷说:“爷爷,你知道,在咱詹家门儿里,俺家是最背累的了,俺爹爬炕五六年,俺娘前年也过世了,给俺留下了俩妹子,去年上冬,家家租任丘县的地,我就不敢租,一是没租钱,你许下垫钱了,我也不敢租,因为租了,我也种不了,上有爬炕没药的爹,下有张嘴等饭吃的俩妹妹,我又没学会了抢泥,凹场地不上泥,不用说蓼蓝了,什么都不长。可我‘年头’大爹硬挺着叫我租,租了三亩地我也是发愁,我一个人拴不起条罱泥船。就是拴上了,先就不会抢泥,怎么行?爷,你这条摆渡船,我怕是赶不上了,…”“哪里话?”天成爷也自认是个大辈子的过,张嘴就出来“一马三腔”(枪),他一口气就倒出了自己的心血。“五缘孙子,在咱们姓詹的人家里,你家的日子是最孬的了吧?开了河,我就和你拴条船,叫你俩妹子过来吃饭,叫你秀荷姑过去服侍你爹。咱们先上你家的四亩凹茬,再上俺家的园子。一春天的工夫,到上完了泥为止,我还得拉帮出你个抢泥的好手来!”天成爷的话刚出口,里间屋,外间屋的欢呼声就轰然而起。都说:“爷爷,你可真是我们的好爷爷。像你给我们摆出的这条道儿,我们看样学样,咱们詹家人们都种上蓼蓝,哪还成问题?”天成爷靠着炕橱坐着,听人们说他,他浑身像喝了老酒一样暖洋洋的,脸上涌上了一片红光。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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