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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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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4 20: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黑龙江哈尔滨
      编者前言:

      “人生境遇千般过,各自为王抖乾坤!”
      无论是从张知县还是红灯、百胜他们大清早的对话内容中,还是在詹家寨夜晚的签署契约的现场氛围来看,阶级层次的不同,确实 让太多的人处于两级分化的现实下,很难同进同退于一个频道节奏之上,哪怕是为了一个共同目的亦或利益的共鸣,融合也不过是暂时而已……
起码,在一件事物上,张知县、红灯、百胜,所展现的思维就不尽相同,这或许在后期小说的延续中,对于当下蜜月期的对照,又会呈现出一个非常鲜明的对照反差,可能这是小说需要的跌宕起伏,但现实中,又何尝不是如此的残酷?
      当然,以上也不过是白洋小编妄自胡言的言论,对于作者金老师在这段描述中的用意,真心没有与之私下探讨过,在此也先向金老师道一声致歉啦!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五十六)


      红灯拿起一个蜜饯果,咬了一口,嚼着说:“嗯,是好吃。像您刚才说的,老爷这场官司有必胜的把握。可我们却感到暗藏着十分的危险。”张知县饶有兴趣的说:“这么场小官司,碍你们什么事?有我呢!”红灯说:“我们发动起来的蓼蓝种植户,十成有八成是贫困户,他们手里并没有地,是张老爷你手辟鸿濛,临危解难,当堂断定,池淤淀那儿的五百五十多亩凹茬地,是任丘县的官产,并定下,每亩只收半块银元的地租,租给乡亲们种,这才解决了我们扩种蓼蓝没地的最大困难。如果为这些地的所有权的问题,打了官司,河间府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些地停止流转,不许任何人再出租转让。那么,我们这些种蓼蓝的人,就会有大多数人不再有地可种。常言‘节气不饶人’如

      果到了谷雨时节,官司如还没打完,那我们这一年的种植就算泡汤了。高阳杨掌柜那边,以为这边染料可供,又新开一个染织厂,今年,我们不能如约交上靛蓝,那边工厂就白建一年,损失就大了。”张知县口里嚼着茶点,手里捋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听着,说:“那怎么办呢?我能肯定把官司打赢,可怎么能控制这官司什么时间开打,什么时间打完呢?那毕竟是比我这儿大一级的府衙门呀!”百胜说:“不行这样,张老爷你给詹老二写封信吧,把打官司他必输的道理说给他,叫他见好就收,撤诉,岂不好?”张知县睁开眯着的眼,揶揄得向百胜露出个微笑,说:“百胜,你真是个大老实人!那样岂不太便宜了詹老二,他有的是钱,不许他烧点玩玩,就把他的钱柜都撑裂啰!!”嚼完了一块茶点,他端起了茶杯,喝进一口漱了漱口,咽了下去。放下茶杯,说:“你俩到了,我刚起来,还没早点,不吃点东西,空肚喝茶,容易茶醉呀。”百胜说:“我们在家里从来不喝茶,只知道有酒醉,哪里知道还有茶醉呀?”红灯忙踩了一下他的脚尖,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张知县并没理会,问道:“詹家把五百两银子送到河间了吗?”钟百胜说:“送到了,李知府收了银票,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他手下的一个绍兴师爷。”“绍兴师爷?是不是姓水,水生财?”张知县眯缝的眼忽睁开,透出一点光亮。百胜说:“师爷的姓名倒说不清。”张知县说:“没错的,自从香帅在武昌开府后,师爷这一行,在官府已行不开,绍兴师爷就更少了,这个水生财从绍兴出来,先是投奔到我这来的。我总看着他心术不正,没敢留他,谁知他直接奔了河间,李同春就留下了他,还成了他的左手右臂。咳,也说不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这水师爷,可是个敛钱的高手,这个官司,落到他手里,可有詹老二的好看啰!”红灯把三个茶杯都斟满,从墙角带烟筒的小煤炉上提起了“嗄噔、嘎噔”开着的大水壶,又把茶壶续满,坐下搓搓手说:“张老爷,这个官司你心里有底,包管能打赢,我们就不多掺和这件事了。要不这样,咱们尽快得把明年租地的事办清了,我们回去,马上征求好全部租地的户数、亩数,收好租金,带到县衙来一起办租契,盖大印。等这个官司打起来了,要冻结土地,就冻结在咱租地户手里了,不会影响我们明年种蓼蓝。您说可行?”再看张知县,一手捻着他那撮山羊胡子,一手叩着茶桌,正眯着眼自言自语:“仗着个破知府,就想跟我叫一板,我不顺势让你放点血,你真不知马王爷几只眼!”可听红灯一问,他马上睁开眼,马上又说:“嗯,可以,红灯所言极是。你也许练过武,我听你们武行里有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咱们向前快赶一步,他想打什么样的官司,拿咱们也没办法。咱把地已经租出去,立了租契,这样地冻结,就冻结到引种户手里去了。留下我,再慢慢和他们周旋!嗯一一,你刚才说的,有一样,得改一下,可以更简单点,更快一点。”他见百胜和红灯都看着他,他笑了一下,接着说:“就是,咱们马上回县衙,我给你们派一个钱粮书吏,代着盖好印的空白租契,和你们俩一起回詹家寨,在你们家连夜办公。你们把需要租地的户都召去,根据需要,现报亩数,现交租金,现订租契,办完了,再由你们派人,把这个书吏和租金给我护送回来,可好?”百胜和红灯一听就笑了,都说:“张老爷,你太痛快了,这事一定能办好!”张知县捋着他那山羊胡子笑着说:“不好意思,还有一事,要商量商量哟:今年凡是种蓼蓝的,每亩凹茬地,能纯收入八九十块银元呢,也不算少了。当时定租金,因为还不知道能有多大利,只为了鼓励多引种,所以定的每亩凹茬地每年只交半元租金。现在看来,租金半块银元和每亩收入八九十元银元比起来,也太差强人意了。将来到了河间府衙,有点说不到桌面上去。还有一个就是,立了租契,不交租金,经了官,要推翻它,那就是废纸一张。交了租金,佃户按上手印,县衙盖上大印,这才算是正公道的完整契约,谁也不能推翻,你们看你们有困难吗?…”百胜和红灯看出了张知县的意思,抢着说:“明年租金翻倍,一块一亩。全部立契交钱,决不拖欠。张老爷,你看可好?”张知县一拍桌子,说:“好!一言为定,走,回县衙!”

当天下午,就带着任丘县衙的一个书吏和两个带刀皂隶回到了詹家寨。

把这位书吏和皂隶的食宿安排好以后,天也黑了,趁夜,马上就叫景华到西头找詹天成爷,在大过道口找亲家老套子大妈,又在屋后边找钟石头大爹,还让钟华去烧饼庄找二爷爷,让他们把这些天联系好的要引种蓼蓝的人家请过来议事。

这几个人这些天,早就做着宣传发动的工作。村东半截,去年种过的,尝到了种蓼蓝的好处,一听信儿就都过来了。西头詹姓的人家,见詹天成家一年的收入,早都羡慕死了,就恨当时太怕詹大善人的家族威势,没敢动,后悔坏了。听詹天成一召呼,就都争先恐后得来报名。烧饼庄的二爷爷,也已发动了二十几家,今天晚上顶着月光,踩着凌水也带过来了。

沂蒙让杨枝子把孩子刘承先抱到簪荣屋里去,把三间前明子腾出来,点上了三盏号志灯,让大家明明快快,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都在这里报名,报预定要租地的亩数。任丘县衙来的书吏坐在外间当屋的桌子后面,一个一个的进行了登记。满屋子的人声,满屋子的欢笑,满屋子的大叶烟的烟雾,敞开窗户也放不干净。在穷乡僻壤詹家寨这样寒冷的夜晚,从建村那天起,也没有过这么亮堂、愉快、热闹的场面。

登记的结果是,詹家寨原来种过蓼兰的农户五十二户,需租地二百六十亩。今年新开展引种的詹姓人家四十九户,需要租地二百亩。烧饼庄二爷爷带过来的烧餅庄人家二十三户,有需租地六十八亩,总共五百二十二亩。书吏按每个村登记的名字,每个户下多少亩,又向大家念了一遍,认定了一下。然后百胜向大家讲:今年租种任丘的官地有些变化。一是要定在今天就得办完,并拿到租契。二是租金上涨了一半,由原来的半块大洋变成一块大洋了。三是,先交租金,后立租契。

这一点,今年村里种过蓼蓝的,只有少数两三家,为自己孩子娶媳妇了,盖房了,花超了,有点问题,其他多数没什么问题。而村西头詹姓人们,多数也是穷苦人家。除了詹天成家,今年都是没种蓼蓝的,又是离年傍近了,钱上也是非常紧吧,于是就吵吵起来:有的说“哪有这个?上谁家去租地,也是先立租契,秋后再交租金!”有的说:“天成爷已说好的,每亩地半块银元,怎么真要办了,就涨了一半?”更有的说:“官府里什么时候拿咱们穷人当回事?不定耍的是什么鬼花活呢?”还有的灰心了,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算了,算了,咱也不想这路财了。”

詹天成看这种情况把红灯拉到老房子里,问了这回事变故的原因,听说是为了针对詹老二要告状的阴谋,立刻挺起了胸脯。他直着腰杆回了前明子屋,高声喊道:“詹家的老少爷们儿们,想跟爷爷我一起种蓼蓝的,都上这边来,向我跟前靠靠,我有话说。”人们见爷爷有话说,就都挤过来,围上了詹天成。

      天成高声大嗓地说:“我一心发动咱们詹家的亲人们,跟我一起种蓼蓝,是为了使咱们一起过上好日子!我种蓼蓝,有高茬园子,不用租官家的地。可咱们詹家的族人们,多数是没有高园子,甚至连凹茬地也没有。詹老二那儿倒是有,可他不租给咱,还要告咱哪!所以,咱们只好租官家的地种。任任县衙出的价,今年是每亩一块银元。凹茬地,它也不能种别的什么,只长柴禾苇,每年收不上一两块钱,种粮种菜有水托着,都长不好,没人租过,所以它也没有个行市。可我们利用这地种蓼蓝就不一样了。有今年的例头摆着呢,一季子敞开儿的,可以收入八九十的银元,我们租了,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想想,我们干什么去能挣到这点钱?过上好日子的道,就在你面前摆着呢,你不愿意走?那不是叫‘穷死鬼’催的?”听爷爷这么说,他詹家的几个后生有的就嚷开了:“爷爷,咱们是一家人,你的好心,咱们心里都清楚。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是穷的真没一点底呀!这不,要过年了,家里连买二斤面的大子儿都没有,上哪儿去找租地的三四块现大洋?要是先种上,后交租金就好了,咱有的是力气,好生侍弄它,卖了钱后再交租不行吗?”有一个说:“爷爷,你看我,今年都三十大几了,还跟我老爹住在一间小土屋里,连个窝场也没有,怎么能娶上媳妇?要是再没法子,詹氏家族,俺们这一枝儿就断啦!我活得,为什么这么惨,不就是穷吗?现在明知道,你领我们走的是一条发财的路。可我们真就是这么俩垫底的钱也没有,这条路,我是想迈也迈不上去呀?”说完,竞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天成看看,都是自己那一窝子姓詹的儿孙们。心里不由得热咕咚的难受。忽然发现有人在拽他的袄袖,回身一看,是秀苇。秀苇是跟爹一起来的,她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了。她擦了擦哭红了的脸,小声说:“爹,多少年了,咱光知道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真想不到,这都是一家子,就有穷成这个样子的了。我看,咱们詹家人,拿不出的租金,就咱们一家都拿了,先垫上,交了靛,再还咱们钱。”天成说:“好闺女,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秀苇说:“你先让他们报报数,我回家去拿。”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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