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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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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5 10:42: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河南
      编者前言:

      渔猎文化繁多的白洋淀,从来不缺少各种捕鱼的花样及技巧,只是这要看些许人众的格局几何而已……
但与过往不同的是,今天开篇的渔猎手段,只不过是借助淀区特色描述来予以衬托下文的进展,给正文浓色渲染增效。而对于明年蓝靛种植的预知,似乎又蒙上了一层阴云。
当然,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詹二先生的伎俩已然被红灯和百胜看穿,退缩忍让也就于事无补,相信在见招拆招中还是可以应对的。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五十一)


      满淀的芦苇,早已打清,空出的水面,一望百里,旷旷荡荡,没遮没挡。一连几天的大北风,刮的漫天寒气肃杀,满淀雪涛翻滚。白洋淀的渔家,都没来得及把船拉上岸,船帮上,船赶上,棹片上,篙杆上,就被溅上的水,冻出了厚厚的一层琉璃冰。人们正在忍受严冬紧逼地惨切,寒威降临地凛冽,倏忽间北风又裹胁着鹅毛大雪飞满水天之间。百胜赶快关好窗户,闩好门,抱进屋大梱的柴禾,把炕烧的热热的,把屋子炙的暖暖的,焐好被窝,早早睡觉。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呼啸的北风停了,訇然作响的波涛声也没有了,而且,寒冷的月光马上就投在窗棱窗纸上,从门缝里探出脑袋一看,漫天的大雪不知什么时侯,悄然的溜走了,只丢下了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百胜回到屋里,马上叫簪荣起来,到前院去叫醒了红灯,约好明天五更就起床,到新冻上的薄冰上去“砸矇”。山东微山湖上,从来没冻上过能上得去人的冰,所以红灯和沂蒙都还不知道什么叫“砸朦”,簪荣只好告诉他们把楔桩的大木锤和小抄回子准备好。天刚蒙蒙亮,钟百胜带着簪荣,景祥,吉祥,红灯带着沂蒙就下地了。白洋淀里早就已到处都是人,头一夜刚冻上的凌层,薄而柔轫,刚刚能禁人,像玻璃一样透明,鱼还不知道水面上已有了一层冰,照常想在水面上游,可已有了一层冰,所以只能贴着冰层游动。他们在前头淀的大水面上并没停留,直接就跑上了大堤南、大堤北一带的堼柴地。,那里的柴禾苇,虽然已在秋天被大镰套尽,但因地势凹,水下还留下二三尺的苇茬子,茬子和水草乱在一起,倒形成了一个安定的环境,鱼们这时都在这里藏身。百胜和簪荣在前面走,为了防止压破冰面落水,他们在冰面上擦着脚,小步快跑着,一边跑,都能感受到冰在脚下柔韧的起伏。他们还不断的透过冰面向水下搜寻。当清清楚楚的地看到一条,正贴着冰层缓缓游动的大鱼,百胜猛抡起大木槌,当头砸下,鱼立刻被震昏,冰也被砸破,簪荣忙用抄回子把翻上肚皮的鱼抄上来,一条二三尺长的大鱼就装进了簪荣背的鱼篓里。这是一种没技术门坎,不需要复杂治鱼工具,又刺激又好玩的逮鱼方式。红灯马上就学会了,一会工夫,他也砸了三四槌,让沂蒙抄上了三四条大鱼。一会儿,这一片的人就多起来,人多了,动静就大,惊起的鱼也多,所以人们先后都有很大收获。这种逮鱼方法,像玩儿一样,谁蹋河了,乡亲们会把丫篙挽子伸过去,把他拉上来。谁逮上条大鱼来,淀面上的人们都会为他喝采,叫好。当然,还少不了恢谐的说笑,清丽的歌声。约摸早饭前后,太阳高了,冰面上又有点开化。人们背着鱼篓里的鱼就先先后后地回村了。因为今天差不多家家都去“砸矇”,家家都逮了鱼,凌水又没真冻结实,也不好去外村卖,所以逮回的鱼,家家都是捡着好的自己炖着吃。做早饭的时分,整个村子里都流淌着炖鱼的香气。

      沂蒙从两家的鱼篓子里挑出了几条大鱼,拿到他们住的“前明子”这边来炖。原来沂蒙炖鱼的方法,是按她们老家微山湖那边的方法做的。先把鱼用油炸了,再用花椒大料,葱姜蒜炝锅,放酱油、水炖。可怎么也比不上,簪荣用白洋淀老乡们家里炖鱼的方法,又简单又好吃。几次比较,沂蒙和红灯都服气了。她也开始用咱白洋淀农家惯用的方法炖鱼。她听簪荣说这叫“凉锅搭整”。她先把鱼割好洗净,就放在锅里,然后加上等量的酱油,和醋。酌情少放一点水,抓上点盐。抓上些八角,花椒,切上些大葱,大蒜,姜片,然后再点火,开锅后,烧细火,一直收汁到鱼汤浓稠,鱼再出锅。这样做鱼的要点,是醋放的较多,醋香和鱼鲜混和的味道浓郁清香。让人一闻到就流口水,吃到嘴里满口香。沂蒙学做了几次,已经完全掌握了其中要领,成了她得意的一门厨艺,只要有机会,她就要露一手。沂蒙还烧着火,百胜抱着一坛老酒过来了,进门就上了里间屋,和红灯放下小炕桌,脱鞋就上了炕。枝子喜欢小刘承,结婚后,一直有空没空就长在沂蒙婶子这儿,哄孩子,抱孩子,不撤手。见百胜进来,就抱起了刘承,到她婆婆那屋去了。沂蒙边烧着柴禾,一边切出几个老淹鸭蛋,用盘子装了,端上来说:“也别说,这白洋淀冷点,鸭蛋的黄儿都是这么通红通红的,一切开,红油就往外流。百胜哥,你们哥儿俩先喝着,鱼马上就出锅。”红灯赶快磕打了小烟袋,打开酒坛,倒上两杯酒,递给百胜一杯,自己举起一杯说:“哥,先干为敬,我可先干了。”说着,一扬脖喝下一杯。百胜也举起一杯,一口喝干,夹了块鸭蛋,放在嘴里嚼着,用手抹了一下嘴说:“兄弟,我那表侄过来了。自从詹老二当家后,这家伙行事诡秘,良才能听到点事,也是少头无尾、支零八碎,叫人不好猜。我琢磨了好几天,也不得要领。今儿,咱哥俩断断他。”红灯也停住了酒杯说:“哥,你说。”百胜放下杯子,又拧上了一袋烟,用火镰打火石、把火绒引着,按在烟袋上,点着烟,才说:“老杨哥满月那天来,去詹家大院说詹家父子弄大船,开水运航道。这本是一片好心,以当前高阳纺织业的发展势头,出自实业救国的初心,根据白洋淀水运枢纽的地理位置,加上詹家父子所趁的财产,他们如果转向水运方面,于公,是利于实业救国,于私,这也是他们自己发家的个好机会。对于我们发展种蓼蓝的来说,詹家的眼如果盯着点儿自己生财的道,少算计着咱们点儿了,也是我们顺利发展的个好当口。可是这詹老二,好像并没拿着这当回事。良才过来说,表面上,他着急给詹得利完婚,一趟一趟的往新安跑。可上一次去新安,就在账上支出五佰两的银票,不知干什么?还没换八字,也不像是过大小礼呀!拿着去新安,说不准和他那个姓曹的表兄,有什么大的举动。”红灯说:“咱没接触过他新安曹家那个表兄,不真切的知道他的来派。可你没听良才说过呀?他是光绪二十年的进士,在直隶这方沿八遭,很有几个当知府当知县的同年,他在新安城里,也早已经有包揽辞讼的名声。也许他们是要打官司吧?”“打官司?”百胜吸了口烟袋说:“这么说,姓曹的递给了他个撑腰棍?”红灯说:“可能是。想要扳倒咱们,任丘县衙门,暂时是不会听他们的,其他各县谁也管不着谁,我想姓曹的不过是一个光绪二十年的进士,他的年兄、年弟们,最高也就是放了个知府。按正掐正管来说,应该就是河间知府衙门。”百胜用小烟袋向红灯面前横着一点说:“对,他们可能指的就是河间府!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好么样的,又告得什么状呀?”红灯说:“是你觉得好么样的。你觉得好么样的了,就是他们觉得是最难受的时候。他们要告什么事?这得看什么是咱们眼下最离不开的东西,什么是今年开春我们必须要用的东西?”百胜抽着小烟袋深深的思忖着,忽然,他眼前一亮说:“地,那些撂荒地!今年春上为了这几百亩撂荒地,他硬说是他家的祖产。为这个咱们和他家还动了手,还把官司打到任丘县大堂上去。结果,张知县明断:这地是属任丘县的官地,并以每亩半块大洋的租价租给了咱村要扩种蓼蓝而没地的贫困户。使我们今年的扩种计划得以顺利施行。今年,咱们村的詹姓人家,肯定也都要参加扩种,这样一来,地的缺口一定会更大。他如果通过花钱买通河间府,把这个案翻过来,把地重新断给他家名下。他就会把地一手扒执起来,一亩也不给蓼蓝扩种户租种,这就是你说的那一句叫:釜底抽薪,他就会把咱们治死。”沂蒙把刚出锅的鱼端上桌,见他俩光顾说话,酒还没怎么喝呢,就说:“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们哥儿俩到了一块就有说不完的话,快喝酒,少说点,快过年了,留着点儿话,搪账。”在这村住了两年了,沂蒙连老百姓们惯用的恢谐语都学会了,百胜和红灯对视了一下,都笑了,说:“对,对,喝酒,一边喝一边说。”
连着喝了两三杯,红灯又说:“这不过是咱们自己的一个猜想,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猜的对。但这件事,就像是个脓包,可别拿它不当回事,真拿它不当回事,它不知就什么时候就会溃破了。到了明年谷雨前后,是咱们种蓼蓝的节气,他们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状告下来,一经官府,把地首先就得冻结,谁也不能向外租,这,咱们可就麻烦了,到时候闹的你有地也不许种。可节气不饶人哪,整个一年的种蓼蓝制靛就全泡汤了。”百胜说:“他即没憋着好屎,就得想办法叫他早点屙,早屙出来早痛快。”红灯磕打着小烟袋说:“对,这也叫引蛇出洞,只有出了洞才好打它的七寸!可怎么才能叫它出洞呢?”想着,他就又忘了喝酒,又点着了小烟袋锅。百胜说:“这样吧,良才的情况摸的还不太准,我找他,再摸索摸索情况,进一步的明朗化了,咱们再做定夺。”红灯说:“进一步了解情况是有必要的,可咱俩断的也会是八九不离十。反正明年,引种蓼蓝的户需要租那些撂荒地是一定的。过两天,凌水结实了,咱哥儿俩就去一趟任丘,找张老爷商量商量引蛇出洞的事……”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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