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快板书《小兵张嘎》第二回-老钟叔养伤 鬼子来扫荡

说一是一

中篇快板书《小兵张嘎》

原著：徐光耀 改编：赵虎 演播：赵虎

第二回

老钟叔养伤 鬼子来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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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上回书说的是，小兵张嘎央求奶奶答应他跟老钟叔一起走，想要亲眼看看如何打仗，那么老奶奶到底答应没答应呢，当然没有了，老奶奶才没空搭理他呢，她望望天空，看到日影已经西斜，便盘起针线，推开小嘎子的脑袋，起身给老钟叔做后晌饭去了。小嘎子一见老奶奶去做饭了，他可待不住了，趁空又开溜，去找他的老钟叔了。

老钟叔，是地区队的侦察排长叫钟亮，
住在鬼不灵村来养伤。
虽说是在嘎子家里住，
其实不在一个院，跟东邻隔着一道墙。
这里还有个小杂院，
有三间正房本是韩家的一个祠堂。
还有两间南屋在院里，
老年间，是韩家长工们睡觉的一个地方。
后来韩家一败落，
辞退了长工，后辈把这垒起了窗。
到如今，都十多年了没人住，
满院子都是野草长势强。
仿佛就像一座古庙，
看上去冷冷清清透着荒凉。
可自打“五一大扫荡，”
这个地方，就暗暗红火起来不寻常。
凡是在嘎子家里落过脚的，
就跟这的烂草就伴入梦乡。
只因为，这个地方很僻静，
祠堂的大门终年还有一把大锁上边装。
因此上，一年多来，人来人往，
这地方偏僻背静，始终安全很妥当。
可就是美中不足有一事，
这里挨着淀水太近，挖不了地洞通不到村中央。
可老钟叔的伤腿喜干燥，
也就不再考虑要挖地道这一桩了。
老钟叔，是小孩子心性脾气好，
天生一副热心肠。
虽然年近四十岁，
可是破谜语，把曲唱，
笑话逗，快板棒，样样他都很在行。
英雄故事他能讲，
住的日子也很长。
跟嘎子两人搅在一起，
那真是撕不开、扯不断的好朋友，情投意合似蜜糖。
话说小嘎子，打北屋偷偷的出来后，
直奔老钟叔养伤的这个地方。
他扒苇剁，跃东墙，
跳猪圈，上土炕，
钻窟窿，爬上房，
上蹿下跳，东张西望，动作麻利，身手敏捷笑脸扬。
他悄悄地推开了小门朝里望，
屋子里昏黑一片，从窗户的缝隙里漏进了几道光。
但只见，老钟叔坐在烂草上，
借着光亮，摆弄着一件东西很慈祥。
小嘎子近前这么一看，
原来是，老钟叔削成了一把木头枪。
小嘎一见，眼前一亮，
乐得蹦起高儿来喜气洋。
蹿到老钟叔的肩膀上，
一边摇晃，伸手就抢过了这把枪。
他拿在了手里心欢喜，
借着光线细端详。
嗬！这把枪，弹槽、护圈、枪柄削得毫厘都不差，
枪筒烁烁闪寒光。
原来是，用一个铜子弹壳来改造，
金光灿灿上边装。
衬着枪柄上的鱼鳞一片片，
精致漂亮让人看着眼馋喜得慌。
简直就是小巧玲珑的“张嘴蹬”，
老钟叔的手艺真叫强。
白：那位说了，什么叫“张嘴蹬”啊，这个说起来啊是有来由的，纵贯历史，中国人特别爱起绰号，《水浒传》里108位好汉，个个都有绰号，叫起来即威风又顺口还十分贴切。像什么“及时雨”宋江，“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等等。而且起绰号不限于对人，几乎任何事物，中国人都爱给起个顺口的绰号。抗战时期，出现在中国战场上的那些武器也被起了绰号，非常得有趣。比如盒子炮、花机关，王八盒子、歪把子，什么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这个“张嘴蹬”又叫撸子，其实是德国生产的毛瑟M1934式袖珍手枪，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一般都军中的中高级军官配备的，该枪的特点是套管前端完全敞开，枪管上半部分暴露在外，从前面看起来好像张着嘴一样，“蹬”则是形容该枪抛壳干脆利落，所以叫“张嘴蹬”。而且德国军工质量好，样子漂亮，当时可以说是人见人爱。
这把枪，惟妙惟肖真叫棒，
这把枪，拿在手正相当。
这把枪，装上那子弹能打响，
这把枪，用它杀敌保家乡。
小嘎子越看越欢喜，
哈喇子流出了半尺长。
吧嗒着小嘴捧手上，
喜得他，满脸通红亮堂堂。
老钟叔看他得意忘形那个嘎样，
心暗笑，故意慢吞吞地拿话逗他开了腔：
白：“嘎子，你当这是给你的吗？”
“不给我给谁？”
“给呀——给一个勇敢、聪明、坚决抗日的小英雄！”
“他是谁？他在哪儿？”
“你猜。”
小嘎子两个眼珠子骨碌一转，叫一声：“猜着啦！——就是我！”说着，他做个拉栓的姿势，闭上左眼，朝着墙缝儿一瞄，喊道：“狗汉奸！哪厢逃走！——啪！”
“嘘——街上都听见了！”老钟叔连忙指指窗外，止住他，可一股柔和的笑纹纹，却从心底涌上脸来。“好，送你就送你吧。可你要当得起勇敢、坚决的小英雄啊！”
“那是当然！”小嘎子把“手枪”往腰里一别，挺起小胸脯，“一二一，一二一！”满屋子开起正步来，刚刚转得两圈，却忽地朝前一扑，搂住老钟的脖子说，“哎，老钟叔，我想跟你当个侦察员去，要我不？”老钟把大手扣在他头顶上，黑蓬蓬的胡茬儿一张，笑了笑，一股老侦察员的自豪感，把他激动了：“小嘎子，你也想当侦察员啦？”他亲昵地把他的头抚摩了两圈，“好嘎子，侦察员人人都能当，不过，要经得住一定的考验和锻炼。要知道，侦察员不光得勇敢、机智、灵活，他还得遇事沉着。什么叫沉着呢？就是，比方说，天轰隆一下塌下来了，不兴来眨眯眼的！”
“啊！那怎么就能沉着了呢？”
“这，一句话，得有革命到底的铁心一颗！”
老钟叔慷慨激昂把话说，
信念坚定、革命到底不退缩。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
摘下了枪和手榴弹，拉开了架子把话说：
“好，你要真想真想干好侦察员的这个工作，
我再讲个故事给你听听细琢磨。”
小嘎子收起木枪，盘腿就在他的对面坐，
他是求之不得，心里美的乐呵呵。
“说有一回，有一个党员同志把伤负，
住在一户群众家里正唠嗑，
就像咱俩这样正说话呢，
猛听得‘啪！啪’响了两枪震心窝。”
在这时候，忽听村外“啪！啪”真的两声响，
就跟勾来了鬼来差不多。
老钟叔忽地把身站，
盒子枪大张机头就在他的腰里别（读“博”）。
两眼刷刷一转换了神色，
霎时间，持重的神态变成英武机警的气概透着利落。
“啪，啪，啪……”村外又响了几枪很急促，
随后是马蹄震地人声喝，好似马蜂炸了窝。
老钟叔拾起了手榴弹，
他望了嘎子一眼，眉头一皱暗思索：
“这回敌人来的可不善，
胜过那豺狼和毒蛇。”
眼睁睁就是一场战，
后事如何下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