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漕灭贼报家仇

bydly

        碧波万倾的白洋淀向西伸出了一只胳膊，并向北拐了一个小弯，便形成了北漕。北漕古渡口，如今已废弃，船栈无存，覆以凄凄篙草和无际的芦苇，但繁华一时的景象，历代口碑相传，也留下了不少的民间故事。
       相传，白洋淀周围是明初皇室政治斗争的焦点之一，屡遭战争的摧残，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强悍者入淀为盗,贫弱者鬻儿卖女。朱棣定都北京后，中原大地逐渐趋和平，明皇室一面从山西等地移民至此，一面整治淀区环境。朝廷派兵剿抚数次，群盗依托浩瀚的淀区，复杂的地理环境，仍是猖獗，收效甚微。当时，在群贼中以于铁头尤甚。后由于几股小土匪的并入，于铁头势力渐大，成了危害一方的恶霸。于铁头凶暴残忍，杀人不眨眼，人称“于剃头”。
    这个淀的淀边有一个小酒馆。店主叫朱福，五十开外，妻子早亡，有一双儿女，均已长大成人，儿子朱北漕，二十出头，学过几天拳脚，精明强健，女儿朱水灵，十七岁，明眸皓齿，体态俊秀。酒馆生意有朱福和女儿照管，随收入微博，但也能度日。
        这天，朱北漕闲暇无事，便伙同村民到淀里去打鱼。因这次去的较远，收获颇丰。他们载着满仓的鲜鱼，在落日的余晖中，高高兴兴的唱着渔歌而归。
        船到了岸边，北漕急忙往家走。到了家里，北漕惊呆了。酒店一片狼藉，桌凳全碎，酒菜满地，柜台边还有一大滩血，满屋散发着酒气和血腥味。
        这时，同村的几个大爷，大娘渐渐聚拢过来，老泪横流的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在北漕走后不久，朱家小酒馆便来了一个帮客人，携枪带刀样子甚凶，为首的叫于铁头。于铁头见到水灵后，淫心顿起，点了酒菜，并不吃喝，只是贼眼围着水灵乱转，最后提出要带水灵走，去给他做压寨夫人。水灵和父亲死活不同意。于铁头动了怒，砸了酒馆，打死了朱福，硬将水灵抢走了。”北漕听吧，眼前一黑，脚下踉跄，跌在了地上。
        三天后，北漕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安葬了父亲，便在村里消失了，他驾了一只小船，怀揣着一把匕首，在淀区游荡，饿了就吃点菱、芦根，渴了就喝淀水，他矢志觅贼迹，为家父、小妹不报仇。
        不久，北漕和一个叫伍三的熟识起来，因他也经常一个人划船游荡在淀中，熟识以后，方知他是于铁头的游哨。从他口中得知，水灵被带回匪穴，誓死不从，找机会投水自尽了。北漕得知后心中又是一阵剧痛，更加大了报仇的决心。
        伍三屡劝北漕入伙。北漕暗想：自己不知道于铁头长的什么样子，也不了解匪巢的情况，不如假装同意，接近于铁头，然后杀之。
        伍仨带着北漕七拐八转绕了无数苇荡，才在一个荒岛前停下来。岛上有几十间草房，伍仨领他来到中间最大的一间。报门进了后，见屋内有长大条案。条案后坐着一人，光头，一只眼用黑布斜罩着，独眼贼亮，满脸横肉，一身黑色裤褂，此人便是于铁头。只见他左手拿着酒碗，右手握一把匕首，上面插一块肥腻腻的肉，正饮酒取乐呢。仇人见面，怒从心起，恨不能立刻上前杀之。时机不成熟，北漕强压下了自己的怒火。伍仨把情况向于铁头说明后，于铁头独眼一翻，咕咚一大口酒，问:“叫什么名字？”“李青。”北漕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哪里人”？
      从山西迁来。为什么入伙？”
      “久仰大人的威名.
     “小时后练过几天拳脚。”
     “练练!看看！”
      北漕略准备了一下，便练了一趟长拳。鹰起兔落，忽忽带风。
      “哈哈”于铁头一阵狂笑，说道：“入伙吧，给你个小头目当当，喝酒！喝酒！”
       北漕心中说，你就等着死吧！便坐在桌旁。一碗酒未下肚，“咣当”门一响，几个匪兵推进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朱北漕一看，不由一惊，被绑者竟是同村的朱胜尔。他因反抗匪兵的抢劫，杀死几个匪兵，今天被擒获了。朱胜尔昂然直入，一幅慷慨赴死的样子。一眼瞥见北漕，心中大怒，指着北漕骂道:贪生怕死的败家子，杀父夺妹的仇你不报，反认贼人，真是猪狗不如！”于铁头听罢，霍地站起，喝道：“一并绑了。”北漕未及反抗，便被擒下。之后，将朱胜尔、伍仨、北漕推到淀边，给了一刀，扔到淀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北漕醒来，但全身动弹不的，好像是趟在船舱里。原来，北漕受的刀伤是斜肩带背砍得，未伤心脏，落水后，碰到一块破船板，衣服挂在了一根钉子上。就是这根锈蚀斑斑的铁钉救了北漕一命。后被人发现救了。
       数日后，北漕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了，身体也能稍稍动转，才知道救他的是父女俩。父亲叫田船大，女儿叫田荷红。他们村遭于铁头洗劫后，避祸到船上的。父亲已年迈，许多事由荷红主理。
        在父女俩的精心照料下，北漕的伤养好了，生活也安顿了，复仇的心也更强烈了。北漕知道，不消灭于铁头，淀区的人民就没有好日子过，就不能给父亲、妹妹报仇。但他改变了想法，不在单枪匹马蛮干，决心团结大家的力量，把于铁头彻底打垮。
        北漕在几个绅士的帮助下，招兵买马，明确提出，帮助官府，消灭水道，解民水火。于是，参加者踊跃，势力不断扩大。从春天到第二年的夏天，北漕和于铁头几次接仗，是仗仗胜，于铁头的势力大大减弱了。
        一日，得一准确消息，于铁头带部分人准备转移到淀南。于是，北漕带几个人早做好了埋伏。经过激战，贼人上伤亡大半，于铁头便带几个侍从驾小船逃窜。整逃间，一只船挡住去路：“站住！你今天跑不了了！”一声暴喝，吓得于铁头早已七魂出窍，不敢接站，他一头扎进水中，想借良好的水性逃走，他哪知，水下早已布下鱼网，正待他来收网呢！结果，于铁头象落水狗般地被拉了上来。上来后他闭目只说了一句话：“我活到头了了。”
       杀了于铁头后，苇绿荷红的白洋淀有又恢复了往日的美丽宁静。官府为了表彰北漕的功绩，将其收编，任一水官，长驻白洋淀。
      后来，北漕和荷红喜结良缘。为了方便人货往来，他们在父亲原来开酒馆的地方修了一个码头。乡亲们说：“漕”字暗合渡口的意思，淀泊就叫“北漕”吧。于是，北漕的名字就这样传下来了，现金还有刻着“北漕”两个大字的石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