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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八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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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22 12: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广西梧州

      编者前言:

      一场大水,改变了村子里每家每户原本安逸的生活节奏,而同时也让两颗年轻的心灵,在出村轧苇的过程中,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啊,一个是心思悸动的花季少女,而一个也正值年少朦胧的青春之际,不萌生一份爱意,似乎是说不过去吧……

      不得不说,在这场浪漫之行的轧苇过程中,无论是对白也好,含蓄也罢,都能展现出一个紧扣时代的印记,毕竟安排一位慈祥体贴的老太太出场,来捅破那层窗户纸,以崇尚自由的当下来看,或许彰显的有些多余。可在那个特定时期,却是非常合乎常理的吧!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八十一)


      李广轧苇同协力  大娘看好有情人
      在这大水吞天的日子里,最困难的就是轧苇了。全村的轧苇场子都被水淹没了,人们吃、住,织席,解苇可以在房顶上,轧苇碌碡那么大,那么重,是不可能在房顶上轧的。于是人们都纷纷到东边七八里开外千里堤上的村子李广、枣林庄、七里庄、西大坞等村去压苇。


      那一天,天气晴朗,无风无浪,景祥,装上了他们两家的三十个苇眉子,又棹着船,从村边直接到了詹天成家门口,叫秀苇带着三个妹妹扛出了她们家的三十多个苇眉子,装在六舱上,他俩前后棹,就向李广村驶去。出村就进了前头淀,只觉得涨水后的大淀烟波浩淼,仿佛比平日里增大了几倍。但见平日里,环抱着大淀的芦苇地被大水吞了半截,露着的上半截苇尖,在大水逛荡的波澜中摇曳着,苟延残喘。解过的眉子,分量并不大,可是体量大,装的高,加上水大,就逛啊逛的,有点上晃,显得不太稳。好在景祥和秀苇用力十分协调,六舱非常平稳得在水面上滑行。水好像已涨到了头,连着三天水位没再向上升。涨水时形成的满淀浊水黄汤,现在已经沉淀下去,水又恢复了它澄清透明的本色。在这无风的日子里,淀面像一匹巨大的绿丝绸,光滑,柔顺,而宁静。只见六舱后方,左右两边形成两道波纹。起初,你只能感到两道波纹的角度在慢慢地扩张。到一定程度后,船就成了一个角的顶点,两道波纹就像一个夹角向两个无限延长的边。船不断地划行,那两道波纹也在不断地延长,一直到眼睛看不到的远方。


一边棹着后棹,秀苇柔声的唱起了李先生根据河北民歌《小白菜》改词,又用评剧曲调谱曲的评剧《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开头曲: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从小没了,爹和娘啊。
跟着亲爹,好好过哟。
就怕爹爹,娶后娘啊。
有了后娘,不要我哟。
把我卖出,做童养啊。
童养媳妇,苦难挡啊。
就怕逼我,去拜堂噢。
半夜三更,秋风凉啊。
眼望月亮,叫亲娘啊!
亲娘叫我,在梦里哟。
我叫亲娘,苦断肠噢!
小白菜哟,泪汪汪啊。
苦水倒比,那河水长,比那河水长!
一边唱,她又回想起《杨乃武与小白菜》里毕秀姑凄凉的身世,和悲惨的遭遇,又连想到自己也是从小没了亲娘,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流满面,她双手把着方向,不方便撒手,泪水把棹杆都打湿了。打前棹的景祥,听着秀苇唱的声音凄凉,回头一看,就停下前棹,取出了自己今天才掛到腰里的一块白汗巾,去给秀姑拭泪。说:“咱师傅,不是嘱咐过咱们哪?唱戏不能太入戏,抒情不能太执情,你一唱他写的这段《小白菜》,就哭成这样。你还怎么向台下的表演那?”秀苇嗔他说:“去你得,棹你的船!不用说上了台,就是和你排戏,我什么时候,这么收不住哇?今天也没外人,还不许我放纵一下我的真情实感啊?我就愿意这样唱着哭一回!”为了纾解“小奶奶”凝重的悲伤,景祥唱起了李先生为评剧《杨乃武与小白菜》创作的另一段唱:

杨柳青青芦芽短,
拂柳棹船到河湾。
自来自去天天过,
头一回低头照水见愁颜。
秀苇接唱:

水有多长路多远?
一心等哥早回还。
景祥接唱:

杨柳青青芦芽尖,
哥哥离家撑孤帆。
孤帆远影碧空尽,
奈何人间四月天。
秀苇柔声地接唱:

哥哥你一去何日还?
怎不叫妹眼望穿?…
唱到这儿,秀苇又动情,泪水又一次涌上眼眶。景祥说:“看你,眼泪这么多。都进了李广村口了,净是人,叫人家看见!”秀苇说:“叫人家看见怕什么?还会有人说是你欺负的我呀?”说着一只手扶着棹杆,另一只手掏出个手帕,擦干了脸,扬头看了看从堤上的房子顶,探出头的太阳,一下就露出了笑容。

李广的千里堤,在平日里,水面离堤面得有一丈多高,现在,被水吞的只有一尺多高了,船向边一靠,船“赶”就和堤面平了。他们下了船,每人只扛上一个苇眉子就到村里去找压苇场子,为的是找到了场子占上,再回来一个个地扛。

轧苇场子都是一条坚硬平坦的长方形地面,上面有个大石头碌碡,碌碡两端有两个石孔,石孔里各装着一根木轴头。两根长木杆,杆头各有个铁套,套着两个轴头。把解好的苇眉铺好在苇场上,手推两根木杆,使碌碡在苇眉子上来回滚动,就会把苇眉子轧的柔韧细滑。一般的,白洋淀每个村都有几个轧苇场子。李广村虽是个半水半旱的村子,但是也有不少织蓆户,所以村里也有不少轧苇场子。但是今天,景祥和秀苇一人扛着一个解过的苇眉子,分头去找场子。找到这个场子一看有人轧苇,找到那个场子一看,也有人占着。堤外头既闹了大水,肯定不只是詹家寨有人用船载着来占场子,詹家寨织席的人,也肯定不止他们俩过来轧苇。所以他俩转了一个村也没找到一个闲场子。他俩又在驻船的地方见了面,把情况一对,景华就有点儿为难了,把苇眉子向地上一扔,就蹲在地上。秀苇说:“快站起来!出村干事不能浪荡,不能犹豫,也不能干等着!我找个人讨个教去。”说着就向一家开着门的院里,一个正轧苇的大娘走过去。那个大娘五十开外的年纪,可能是小时缠过足,后来放开的,脚有点小,不稳当,推着个大碌碡很吃力。秀苇看她推了几下,放下杆子,去翻苇眉子,就过去抄起轴杆子。大娘翻好苇眉子,秀苇就推起了大碌碡。大娘说:“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可不能劳烦你!”秀苇一边推着碌碡一边说:“大娘,没事,您年龄大了,这费力气的事,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年幼的们干的!”大娘没不可不可的,站在一边,说:“闺女,听你说话,不像大堤里头的口音。”秀苇双手握着轴杆子,威风凛凛的迈着大步向前推着大碌碡,嘴里回应着:“嗯哪,俺是詹家寨的,大水吞了村子,没地方轧苇,到李广来借场子轧苇来了。”老大娘说:“闺女,你这一搭搁,算对复了,村子里的场子,都是官场子,就这个场子是我自个家的,我这个苇轧下来,就不轧了,先紧着你们轧吧!”秀苇一听就高兴了,说:“大娘,谢谢了,谢谢了!”大娘笑眯了眼,说:“谢什么?闺女嘴这个甜!你们詹家寨是有名的菩萨墩,外乡人到你们村都受照顾,没人欺负。大堤里头,各村都传遍了,上俺们李广来,借个场子,轧个苇,还能叫你们犯难?”

大娘的苇轧完了,秀苇帮大娘把苇收起来,打扫了场子,叫来了景祥,铺上自己的苇,二人就风风火火地轧起来。

上午的太阳升高了,冲破了东房凉,马上把初秋的光焰,投射到秀苇和景祥的头上、身上。他们二人配合,换着推碌碡,换着翻苇倒茬。他们轧了一个苇眉又一个苇眉,汗水浸得头发都打了绺,短袖褂子后心湿淋淋。那位大娘多次劝他俩休息一会,但他俩都知道苇场子找到得不容易,“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只是毫不松懈的把个碌碡推的飞转,苇压了一捆,紧接着又一捆。大娘从屋里提出一大壶凉开水,劝他们喝口水,吃块干粮。看着日头也过晌午了,秀苇回到六舱上,从后窝子里拿出了用布包着的两张白面饼,摆在南房凉的窗台上,拿出了几个老腌的鸭蛋,她细心的剥着皮儿,叫:“景祥,该吃饭了!”景祥向老大娘借了一个盆,正在向苇眉子上潲着水,说:“奶奶,你先吃着,我给苇眉子潲潲水,日头晒的太毒了,不闷上点,苇尖该掉节了,苇根也不好轧。”听景祥说,大娘‘噗嗤儿’笑眯了眼,跟秀苇说:“他跟你叫奶奶?我当你们是姐儿俩呢!”秀苇的脸也红了上来,说:“什么奶奶?村里瞎论着叫呗!”大娘说:“赶怎儿,你们不是一家呀?”秀苇红着脸说:“他姓钟,我姓詹,怎么是一家子?。谁知道村里是怎么瞎论的,论来论去,就把俺家论成了这么个大辈子。”谁知大娘并不关心村里怎么论辈份儿,她笑眯眯的从头到脚看了秀苇和景华一遍,说:“我看的人多了去了,就看上你们俩了,你们可真是金童玉女的一对呀!”说的秀苇,景祥的脸都红了。

吃了干粮就赶快动手干起来,一气儿压六十多个苇,可不是说说就成的了的。一直到傍晚了,才轧完。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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