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白洋淀

花开明媚

作者/宫纪斋

白洋淀

一

白洋淀是华北平原最大的淡水湖泊，总面积三百六十六平方公里。计有大小不等的一百四十三个各有其名的淀泊，如荷花淀、菱角淀、藻苲淀、马棚淀、羊角淀等等，其中，位于安新县端村、关城村南的白洋淀面积最大，因此统称白洋淀。淀内有纵横交错的沟壕三千七百多条，可谓四通八达。盛夏初秋，碧波荡漾，苇绿荷红，田园交错，水村掩映，渔船悠悠，水鸟啁啾。构成一幅靓丽的生态美景，素有 “北国江南”“华北明珠”之誉。
据记载：白洋淀是古黄河入海的流经地，疆域辽阔，烟波浩渺。古黄河改道南移后，其余脉又经过分支和更名，形成了如今的潴龙河、孝义河、唐河、府河、漕河、瀑河、萍河、拒马河、白沟河九条大河，仍旧沿着黄河故道入淀，是以俗称白洋淀为“九河下梢”。白洋淀的下游是大清河，为海河水系。上世纪六十年代前，经白洋淀水路可以上通保定，下达天津。
白洋淀具有悠久的人文历史和光荣的革命传统。抗日战争时期，雁翎队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利用淀区芦荡遍布，沟壕交错的有利地形，与日寇展开了灵活机动的游击战：端岗楼、打敌船、截断日伪军水上运输线……以弱胜强，取得多次战斗胜利，涌现出许多英雄人物，成为白洋淀地区著名抗日地方武装。
白洋淀，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没想到，我与白洋淀一生有缘。

二

记得小时候，我见过吃过大姨家给的菱角和地梨儿，却不知道它们产自白洋淀的水乡湿地。我最早知道白洋淀是在看了电影《小兵张嘎》，而且知道它就在我们村北边不远的地方。
1978年，在保定师范，我们班有个安新县圈头村的同学。她是党员，是班干部。入学时间不长，学校准备举行田径运动会。她积极动员组织班里女生参加，总是陪伴我们去操场练习，我们很快熟悉，并成了知心朋友。运动会上，我和我们班都取得了优异成绩。
一天，有个画报社给她寄来了一大本挂历，里边有一张就是她的大彩照。她穿一件红格子短袖褂，梳着两条油黑闪亮的大辫子。蔚蓝的天空下，绿苇红荷陪衬着她，在白洋淀清澈的水面上，她微笑着手握船桨撑着船，是那么靓丽。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画报，想不到那上面的大美人，竟是我眼前要好的同学。于是，她常自豪地给我们说起白洋淀：芦苇、荷花、莲藕、菱角、划船、洗澡、碾苇、织席、炖鱼、卤虾……白洋淀好美丽的地方啊！我向往着。
这年8月底，我们暑假开学。那天从半夜里就下大雨，无奈等到午饭后雨才停了。我在村边等上去保定的长途汽车返校，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学校宿舍。下午4点多了，圈头的同学才到。一问，她说为了赶端村的早班车，半夜里老父亲就划船送她出来了。划到大淀里，天刮起大风下起大雨来，漆黑一片，在芦苇荡里行船，根本不辨方向。老父亲怕走错了水道，更怕出危险，便努力把小船划到最近的一片苇田边，父女俩在船上一头一尾各自用力拽住一大绺芦苇，才稳住了小船躲避风雨。这样耽搁了好长时间，等风雨小点了才敢划着船走。到了端村天还在下雨，父女俩在端村吃了午饭，她这才等着坐端村下午的班车来到保定。哎呀！看来白洋淀里的交通太不方便，还挺危险。
1982年秋天，我听一个从保定回来的同学说，圈头村的同学现在安新镇中教学，前些日子崴了脚，假期没有回家，自己在看校园养伤呢。我当时就觉得她好孤单。我和爱人都是她的同学，正好我们在婆婆家南冯村，于是决定去安新看看她。村里人说大淀已经干了，去端村是干道。
中秋刚过，天气晴朗无风。我们骑了一辆车子，我抱着刚半岁的儿子坐车子奔了端村。过了杨庄没了公路，一上堤，就见眼前是一望无际寂静的旷野，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土道伸向远方。爱人说这里就是白洋淀，他1979年在端村实习的时候，这里还有很多很深的水，来回必须得坐船。可是，这才过去两年多，竟干了大淀。
我这是第一次来到白洋淀，稀奇地观看着眼前的风景。道两旁有秀着白穗的荻草和参差不齐的芦苇，小树似的水蓬棵，弯弯的穗上，开着一串串密集的高粱粒大小的粉红花，深红里包着黑亮的籽粒，还有秀出浅绿色长穗，打了籽的水稗草和一片片碧绿的地梨苗，三棱子草穗头毛茸茸的棕黄着……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的蛤蜊皮满地都是。黄的、白的、紫的小花蝴蝶翻飞着，红的、绿的、蓝的蜻蜓时起时落。浅灰色的小鸟箭一样地直蹿向远方……干了的白洋淀，全不是我同学画报上的景色。
这么颠簸的路，爱人骑得很慢。我一只胳膊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一只手紧攥着车后椅架子的铁拉杆。浑身拿劲，累得腰酸腿麻。我不得不下了车子走一段，或跟爱人换着骑。在颠簸中骑过了八里淀底胶泥路，终于来到了端村码头。不料村前还有一小段浑泥水，几条破旧的木船底朝天扣在岸边。泥水沟里，一只小木船由一个老汉在那里摆渡。好像每人花了两角钱上了船，走了有十几米就下船了。码头上有所很显眼的高大的蓝砖卧板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端村镇的粮库。
端村坐落在高高的堤坡两边，沿堤伸展。那弯曲的街道胡同的确都很窄，临街一律的老蓝砖房。街边卖吃食的店铺很多，摊点架子上都搭着不高的席棚或布棚，遮挡成很好的阴凉，我们在这里买了些吃食礼品。我是第一次来端村，有意地望望哪个房顶上码着芦苇，哪个是区小队员在屋檐上跨越的窄巷，甚至注目一下临街的墙上当年的弹孔砖伤。反映时代特色的大字标语，很是引人注目。穿行端村，体验了端村这个水旱码头，有名的“小天津卫”。所见妇女们，一定是早已经织成了一领大席，梳洗打扮好了才来到街上，细皮嫩肉带着满身的香气，个个穿戴得都很时尚。水乡织席的年轻妇女们的模样，跟风吹日晒干庄稼活的就是不一样。
出了端村，顺着一条小公路向北骑去。一过大桥，安新县城到了。一眼望去，长长的南北大街上很清静。过了十字街就望到了北街口。不用打听，我们径直来到了北环城坡下的安新镇中。没有院墙，没有大门，土坡下的校园东西很长，南北对着脸各有一大溜蓝砖的红砖的校舍，西高东低的院子里很寂静。同学听见有动静就从院中间的北屋里出来了，一看是我们，一阵惊喜。她说脚已经快好，也快开学，就不回圈头了。本来四至水围深处白洋淀中的圈头村，现在也没什么水了，车船不接，交通更加不方便。她的宿舍旁边一间屋里，生着个砖盘的煤火炉子，供她烧水做饭。中午吃的是我们在端村买的火烧，她熬的大米稀饭，还有个鱼菜。安新镇中把着县城边，往北一下坡就是田野。我觉得她自个看着这个校园，会很孤单很害怕，她说：没事，已经习惯了，安新的秋假短，也快开学了。说起保师毕业三年来的知心话，我俩真有千言万语没说完。只好互相记下了通信地址，下午我们就回了南冯。
这是我四十年前第一次来白洋淀，来安新县城的印象。这一趟，我记住了所经村镇及安新的大概位置。我家与安新县城南北相对，直线距离不到六十里，却感觉这里很偏远，尤其是交通不便。

三

1988年8月，连绵的大雨导致山洪暴发，干涸多年的潴龙河发了大水。浑黄的洪水漫出了河槽，淹没了满河滩的低杆庄稼。河床里波涛汹涌的洪水裹挟着泥沙滚向北去。这年，干了六年的白洋淀，重新蓄满了水。
1989年，我们旧城中学的中考成绩又不错，学校决定让教毕业班的老师们去白洋淀旅游。那天，我和爱人带着七岁的儿子，几个女老师也带着孩子，坐三马车从学校出发，来到淀南杨庄堤头码头，租了个大柴油机船。因为白洋淀里刚来水一年，游客游船都很少。船夫热情地招呼我们上了船。穿过一段两边有芦苇的大壕沟，看着堤埝上不多的芦苇，边边沿沿的荷叶荷花掺杂其中。我们的船弯弯转转来在水面开阔的大淀里，向东北漂去。一路上孩子们欢欣鼓舞，老师们也都兴奋地说笑着。船在浩渺的白洋淀里穿行。我们没有远近的概念，以为离真正的白洋淀中心还远着呢。说笑中，船夫说前边就是鸳鸯岛。我们一看，在浩渺的水面上漂着一片有木船有芦苇有柳树有房舍的地方，他开始减速靠岸，叫我们下船登岛。
岛上没有高大气派的建筑设施，游客也不多，可我们还是感觉很新奇，兴致勃勃地在岛上随意转悠。赏荷花，观鱼池，最惹眼的是芦苇边那只崭新的鸭子船。我们让孩子们轮流上船去搂着高大的鸭脖子照相。在一个卖玩具的小杂货摊点，每家花三四块钱给孩子买了一个塑料的花游泳圈。在用苇箔搭成的一大棚顶下，我们坐在四周柱子间相连接的长条木板登上，吃了带去的点心瓜果。苇棚西边，成行的小半大柳树阴凉里，有些搭得很低的野外帆布帐篷，可能是给宿在岛上的游客准备的住处。过午的阳光晒得哪儿都挺热，孩子们个个红着脸流着汗兴奋着。我们在岛上照了合影。起风了，船夫叫我们集合上船，准备回返。
回返的船是戗风，我们已经戴不住草帽，迎着风，眯着眼站在铁船甲板上眺望着苍茫的白洋淀。淀水被刮起浑黄的波浪，浪尖碰到船头扑拉拉地响，霎时溅起很高的白色水花，一浪比一浪高，接连不断哗啦啦摔到船头甲板上，溅湿了我们的鞋脚衣衫，我们惊呼着欢笑着急忙躲闪。有一只水鸟好像很喜欢行驶的机器船，不时地在我们的船边来回地飞掠。离淀边近了，风浪小些了，有两个男老师想让船夫给找一片深浅合适的地方下去游泳，船夫说他也不知道哪里深哪里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他是怕出危险，坚决不让下水，我们买的游泳圈都没有用上。
几年后，我们搬家到安新时，把游泳圈也带了过来，展开一看，是安新县南合村制造的。后来，我去南市场赶集，敢情南合村就在县城小南街那一弯，不禁感叹南合村人，竟早就有那么高的塑料制造工艺了。

四

“有时间来安新吧！来白洋淀玩啊！”这是我们在家庭座机、手机电话微信里，或者见了亲朋好友，同事同学，常常说的话。
     我们调来安新县城工作安家快三十年了，期间游玩白洋淀已经不计其数。我们自己的家人不用客气，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亲戚朋友们也说来就来，而且愿带谁来就带谁来。荷花盛开的季节自不必说，国庆节期间残荷枯叶，也断不了去淀里淀边游玩。霜降初冬时节，登临环淀大堤，丽日蓝天下，满淀金黄的芦苇一望无边，那是令人惊叹、震撼和富于想象的色调和壮阔。有一年正月初五，我们还从老家带着兄弟姐妹们去了白洋淀码头附近，在晶莹透明的冰面上划了半天冰床子。
每次去淀里玩，我都觉得很美。尤其喜欢那纯自然的白洋淀景色：拍浓密整齐的芦苇荡；拍远的大片的荷塘；拍近的、特写的荷花、花苞、荷叶；拍野鸭、水鸡、鱼鸥；拍放鱼鹰的船，拍各式的游船；拍小岛上的水乡村庄，拍大淀里浩渺的水面……真是乐此不疲。二姐去过全国许多著名的大景点，包括杭州西湖，却不只一次地跟我说，哪儿都不如白洋淀的风景自然、清新、美丽、宽广……
记得那年暑期，我的侄男甥女们来了，都要去淀里玩。于是，我们乘车去了马堡村，在堤下的小码头，上了一条半大的木船。撑船的师傅很热情，他介绍我们去了一大片水域，说这里水下没有水草，很干净，水浅，可以下水游泳。于是，外甥侄子们都下水去游泳玩耍，还摸了好多大个儿的蛤喇。水很清澈，在一片露出水面的土台上，堆放着一大堆串着竹竿的鱼网。我和小侄女在水边的网褶里抓了些小螃蟹和小鱼小虾，装在盛着淀水的小塑料袋里。穿网的竹竿有两根高高地斜向水面，不时有绿的、红的、蓝的蜻蜓轮番停落，还轻盈地到我面前来挑逗耍贱。
过了一会儿，船夫喊我们都上船，说带我们去这片水域的四周围堤埝边，看看开得正盛的荷花。我们说笑着，还唱起了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随风飘荡……”木船悠悠，硕大的荷叶在微风细浪中，稍稍摇摆着，大大方方地来到人们面前。粉红的荷花开得正艳，娇嫩的花瓣水灵得格外叫人爱恋；雪白的花心儿里，娇黄的花粉散发出一股股诱人的清香；凸出鼓起的花苞，左右拥挤着，高高低低地插在荷叶间。我们沉浸在美妙的仙境里，想折几个半开的花苞带回家插在水瓶子里，可是，知道这些花苞离开母亲的怀抱立刻就会干蔫，于心不忍。我还是希望它们都结出大莲蓬，个个籽粒饱满。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吧，它们的生命神圣不可侵犯。
看哪！那是一只小水鸡，吆喝！又出来了一只、两只……嘿！那是它们的妈妈也出来了，是一窝。小水鸡们动作机灵地扎猛子玩耍，真是好看。这时候，我们请船夫把船开慢了点儿。船夫说：“你们看见那根竹篙上落着的长脖子老等（一种长脖子的大水鸟）了吗？”我说：“看见了！师傅！长脖子老等的学名叫什么呀？你们给长脖子老等还叫什么名字呀？”船夫说：“我不知道学名叫什么，俺们还给它叫大青庄。”“大青庄”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回听到，感觉挺形象的。回来查词典没有找到。直到后来上网查找才知道：长脖子老等的学名叫苍鹭，又称灰鹭、灰鹳、青庄等。看来当年那个船夫说的大青庄，还是有根有据的。
归途走的不是来时的船道，穿过了一块又一块浓密的苇田。在一道苇田间的沟壕边上，有一只黑色的大野鸭，正领着一群黑绒球似的小鸭子在苇丛边玩耍。小鸭还那么小，却不停地上下扎猛子，迅捷得令人眼花缭乱。人们小声地惊呼着，可能因为离得远点儿，小鸭们根本不怕人。一片又一片的网箱里，养着鱼。一群群的大鱼沿着网边跳跃着，像是在抢吃食物。水里的鱼露着灰黑的脊背，跳出水面的鱼在阳光下闪着银白。苇塘边，一个老头正在船上弯着腰抖搂渔网。近了，船夫说，在船上买小鱼，比在城里的早市上买要便宜很多，问我们买不买？我们一致说买！于是船师傅大喊着问那个老头：“还有鱼呗？卖给他们点儿。”老头摆手说，才给别人送去了，刚回来。
离村近了，住家的院子坡下有一群一片的白鹅和麻鸭，有的在岸上，有的在水中，有的欢呼雀跃，高高地伸展双翅啪啦啪啦地拍打着，有的随意悠闲，哏儿哏儿呱呱地叫着。水边高高的土坡上，开着一簇簇的熟气花，粗壮直挺的茎秆上，自下而上挤满了累累的花籽花苞，花朵成双成串，颜色多种多样，单瓣的双瓣的掺杂拥挤着，真是姹紫嫣红。住户房后的老柳树倾斜到水面上，倒影里系着一只小木船。有几个只穿件裤衩的小男孩儿，正在船上一边玩耍一边吃莲蓬。
晌午了，空气里弥散着熬小鱼的香味儿……

五

据说白洋淀曾经六次干涸。远的不说，我耳闻目睹1982年至1988年，就连续六年干了大淀。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家已经高度关注白洋淀的水量和污染问题，多次部署上游水库提闸给白洋淀输水。记得有一年我们响应号召，学校全体教职工每人捐款五十元，为西大洋水库给白洋淀放水。2004年2月开始，引黄河水经邯郸岳城水库给白洋淀补水。2017年以来，雄安新区实施南水北调工程，引长江水连续向白洋淀生态补水。2018年，又进行了四次补水。2019年3月，保定市为雄安新区建设提供水生态支撑，把王快水库、西大洋水库、安各庄水库相继提闸，通过潴龙河、孝义河，唐河，南拒马河等给白洋淀补水，使白洋淀水位提高，水面扩大。
几年来，雄安新区在白洋淀开展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系统性生态治理。补水，清污，拆除网箱养殖，分批次撒放多种淡水鱼苗，禁止过度及不法捕鱼，打击捕鸟贩鸟，制止毁苇造田等行动，使白洋淀“华北之肾”功能加快修复，水质持续明显改善，生物多样性显著增加。最近有消息称，白洋淀区整体水质已经从劣二类全面提升至三类以上标准，首次步入了全国良好湖泊行列。白洋淀野生鸟类总量已达二百三十种，较雄安新区设立之前增加了二十四种。其中有国家级保护野生动物黑鹳、大鸨、黑翅鸢、赤颈鸭、蒙古沙鸻等。2021年，中国环境监测总站的最新数据显示，白洋淀整体水质已经步入全国良好湖泊行列。
转眼间，我们来安新将三十年了，三十年里，我们亲眼见证着白洋淀水量的增加，水质的改善和景区建设的巨大变化。三十年里，我已经无数次游览白洋淀，熟知了白洋淀蓝绿交织的美丽景色。自然美丽的白洋淀，永远有我看不够的风景，走到哪儿看到哪儿，玩到哪儿拍照到哪儿：
去县城东关老码头，坐大铁船去白洋淀最早的景区：鸳鸯岛、圣水浴，九龙潭……
去端村西堤码头，坐汽艇冲向大淀里的水乡渔村；穿芦荡，赏荷塘，揪莲蓬，摘菱角；看渔船收网，望鱼鹰捕鱼；在微波细浪的大水面上，给孙子放遥控玩具舰艇……
去大张庄北侧的新码头，到大观园去观赏万亩荷园；参观白洋淀抗日战争纪念馆，接受红色教育；在孙犁纪念馆，注视他端庄洁白的塑像……
去文化苑景区白洋淀雁翎队纪念馆，参观珍贵的历史照片和实物……
去“大草帽”，反复感受它的沉稳、朴素、端庄、大气；漫步十里长廊，欣赏粉红的荷花、浓密的芦苇、青青的蒲草；注目水面上的水鸡、鸪丁、野鸭家族逍遥自在扎猛子游玩，追望天空中掠过的渔鸥；惊喜芦苇丛中苇莺们叽叽喳喳地吵闹，聆听水鸟们的婉转鸣唱；附栏静观，清澈见底，水草缠绵，鱼儿徜徉；拾级远眺，蓝绿交织，碧波万顷……
骑行在蜿蜒的长堤之上，感受视野开阔清风拂面，满坡整齐高大的杨树，搭成茂密的绿色长廊；眺望满淀苍翠无际的芦苇、浅紫闪光的苇樱、雪白如絮的芦花；踩着大堤坡厚厚的杨树叶下去，折几根活秧活性粗细长短合适的苇子，给小孙子编手枪……
去新区刚改造的新码头：新堤、新桥、新路、新树，老堤新貌。仰望新建的巨型“贝壳”、“ 鸟巢”，注视整齐、厚实、环保的芦苇庑顶，其形色材料都鲜明地体现着白洋淀特色。移栽到这里的树都活了，每棵树都用整齐笔直的木棍支撑固定，每棵树上都挂着它的身份证——二维码牌子。各种造型的花圃花坛里，本土的、外来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五彩斑斓。洁白的栏杆里，雍容华贵的“白洋号”“雁翎号”大型游船，与形色相同的编有号码的游船，一律船头朝外，整齐地停靠在码头岸边，形成一道高雅气派的风景线。金色大字“华北明珠”的巨大白帆，依然起着它作为白洋淀的标志性作用。
遥望大淀：金波银闪，荷塘苇荡，蓝绿接天，鹰击长空，鸥鸟翱翔，苍茫辽阔，风光无限……
美丽的白洋淀是雄安新区规划建设中的重点，想必一定会以更加靓丽的姿色，展现在世人面前。
我们憧憬着白洋淀更加美好的未来。

  
编辑：雄安文学编辑部
来自新华社记者邢广利

作者简介：宫纪斋，中学高级教师，汉语言文学教育专业毕业，曾在《教育艺术》等刊物上发表论文，编撰抗战回忆录《烽烟旧事》一书，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