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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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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4 21: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济南
      编者前言:

      随着红灯、百胜前往任丘到访张知县,在几人对话中也将一些官场微妙的关系图得以展现,与此同时,更是让我们这些局外人那颗为其紧张的心,在张知县的娓娓道来中予以舒展,变得轻松愉悦……
      是啊,就是这样一段情节的牵引,又何尝不是我们现实当中一些诸多事宜的缩影呢?只是处于某些环节之中之际,少却的又何止是当权者的那份淡定从容与悠然?
就在昨天,在被动中参与了一场毫无意义的饭局,由于个别人将一些不必要的因素在本该收尾的场景下,强行植入其中,让场面更加失去了价值所在的同时,也印证了一个小编觉得可以成立的规则:当功利与情怀被强行绑架于同一层面时,纠结与受伤的未必是一方!
      当然,以上这段话,与正文无关,完全是在整理编辑金老师这篇文章之际,依然无法释怀于某些画面的感慨而已,真心希望各位看客不要因小编掺杂的这些“话外音”元素,偏离对正文的欣赏,对古稀之年金老师的敬重哈……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五十五)


      天刚蒙蒙亮,百胜和红灯就扛着拖床,手持丫蒿挽子过了下坡那道“勤(水乡冻冰后为保护庄护坡绕村边砸开的一条六七尺宽的水面。)”放下拖床,两个人就都叉开腿站在两条拖床桄子上,使劲撑起来。红灯是山东微山湖人,没见过冰,不识凌水,他在前边站着,偏身在任意一边冰面上撑着,给拖床提供动力。百胜是自小在白洋淀里长大,识凌水,知道哪儿冰厚,哪儿冰薄,哪儿透流不能走,所以他站在拖床尾巴上,把丫篙挽子从两腿中间的裆里伸过去,躬身使力,并掌握着拖床前进的方向。淀里的冰,冻上也分先后,一般靠河边的北坡着阴的地方,或没水流的地方,冻上的就早点儿,冰色发白,冰层也厚,不容易蹋河。再就是,从冻出小凌碴,到因为水流、波浪、风力推动,小凌碴挤在一起冻上的,凌面也会疙疙瘩瘩不大平。而在大河的透流的地方,或水面空旷的地方,总有动荡,水已经冰点已下了,还不能冻上,一但风平浪静,温度骤降,冰咯噔一下就冻上了,这样的冰层必然平坦如砥,光亮似镜。红灯撑着向前疾驰,但他发现,百胜后面掌舵的,总把拖床调动着向有点疙瘩的凌面上走,就一边撑着丫篙挽子,一边笑着问百胜:“有那么平坦的冰面不走,为什么总跑到这疙瘩瘩的冰上来走?你是怕那平坦凌上不结实吗”百胜憨厚的用戴大巴掌的手抹了一把嘴和下巴上凝聚的白凌霜笑着说:“哪是啊?是为了省劲。”红灯说:“怎么平坦的凌上倒费劲,有疙瘩的凌上倒省劲?”百胜双手继续撑着拖床说“嗯哪,我觉得就是。”说着他向一边撑了几挽子,调了一点拖床头,拖床从小疙瘩白凌上滑下来,滑到了一块平坦透明的凌板上,拖床倒是不咯咯哒哒的震动了,像在水面上滑,可是马上就失去了原来的轻灵欢快劲儿,速度显然慢了些。红灯再用力撑,拖床也恢复不了原来的速度。百胜笑着说:“觉出来了?”红灯说:“真是的,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百胜又向另一边下了几挽子,拖床就重新回到了那有些疙瘩的凌面上,拖床又咯咯哒哒轻快的向前跑去。

清晨的太阳,艳红艳红的,从大堤上升起,照在白洋淀的冰晶琼玉上,有的地方红光反照,有的地方银光闪闪,好一派红妆素裹的妖娆世界啊!迎面的冷风,扑在面颊上,刚开始麻酥酥的有点痛,可登上拖床,手拿一杆丫篙挽子,躬腰直身的挥舞一会儿后,就感到热血沸流,满身冒汗,大口大口的热气从你鼻子里,口里喷射出来,在严寒的空气里上马上化成蒸气,就象刚加足了煤水的蒸汽机车,奔驰在铁轨上。扑面的寒风使红灯保持着几分清醒,双手自如的撑动,就使拖床这么高速的飞驰;有百胜掌握方向,他彻底的放松;身上热血的沸流,使他浑身暖融融的舒服;这都使他又产生了一种陶醉感。手膊还是在不停的撑动,可眼皮却眯上了。这时,他听百胜说:“兄弟,咱们到李广了。”红灯定神一看,真格的,拖床早进了李广他们每次停船的那个码头。

      李广堤边上也早开了“勤”,他们提前几步下了拖床,扛上它,在一块特意留着过道的冰板上迈过去,百胜说,:“兄弟,咱们还是在堤上这个小饭馆里打打尖吧,拖床就存在他们这。”

      打尖后,他们二人特意在棉衣外面又罩上了前年春上,和杨木森一起去任丘时,送给他们的那两件蓝布长衫,下步撵着,一起奔了任丘。

      到了任丘县衙,在侧门让皂隶一通报,张知县马上从后衙就迎了出来。他头戴水貂软帽,身穿一件黑绸面丝棉长衫,外罩一个偏襟羊皮坎肩,足登一双粉底百纳棉靴。离着还老远,就笑的撅起了山羊胡子,快步赶过来,嘴里说着:“二位恩公,好辛苦,这么冷的天,这么早就赶到任丘啦!”百胜和红灯忙站好,要给他作揖,张知县紧赶两步,两只手各拉住一个人要举起的手说:“行啦,行啦。两位恩公,要行礼,也得我给你二人行礼呀!”说得三个人都哈哈大笑。张知县说:“到得这么早,定是还没用早点吧?”百胜说:“我们在李广下拖床,在那码头小店里吃了套烧饼馃子。”张知县说:“二位这么早赶过来,定是有什么事见教吧?”百胜和红灯正想答话,张知县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二位移步,跟我到拐弯那条街上去,有个茶馆,是个十分清静的去处。”

百胜和红灯随张知县走去,向右拐了一个弯,进了一个小街,在小街和一个大过道的交汇处,看到一个吊着的木牌在晨风里滴溜溜转,一面写的是“扬子江心水,”一面写的是“蒙山顶上茶”,下面挂着一个红布条呼啦啦的飘,这是个典型的茶馆幌子,茶幌子下有一个两层的茶馆。这左近人跡罕到,从门面上一看就显得冷清。正门上的匾额已油漆斑驳,但也看的清中间有“云水间”三个石绿隶书大字,左右门楹上有一副行书对联,上联是:“海上壸天容小隐”下联是:“座中春色亦常留。”张知县看来是常客,在红灯稍微驻足看楹联的时间,他已带着百胜径直而入。在楼的一层,摆着几张茶桌,却没一个品茶客人。柜台上的小伙计正爬着睡回笼觉。听到脚步声,就惊醒了,小跑着过来施礼:“张先生。楼上请。”张知县并没停步,扔给了小伙计一块银元,说:“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四碟应时茶点,钱不用找,赏小费。”小伙计接过银元,嘴都乐歪了,又弓腰,又点头:“好了您呐,先生请,还是‘藕花深处’。”张知县带着百胜和红灯进了二楼一个门额上写着‘藕花深处’几个字的单间。在单间里的那个茶桌上刚坐好。伙计已端着一个挑盘进来,从挑盘上提下一个仿景德镇蓝花瓷提梁大茶壶,又端下四个小碟,摆上三个小茶杯,嘴里说着:“张先生,上好碧螺春一壶,四碟应时茶点,齐了,您老和二位慢用。”张知县说:“行,你且下去。要续水,炉子上有,我们自己灌。我不唤你,你莫上来。”伙计出去了,红灯已斟上三杯茶,张知县说:“这大冷天,起这么早赶来,不冻坏了?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百胜说:“不冷,着急,想见张老爷有话说,心里有火。”张知县“噗嗤”就乐了,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捋着山羊胡子说:“好你个石头性子钟百胜,你就不会拐个弯。你说,有什么急事,是狼吃了羊了,还是火烧了房了?”百胜正要说,红灯用胳膊砸了他一下,接过了话碴,说:“是这样,俺们村西头詹家大院里,为今年春上,你把池淤淀那几百亩凹茬地,判成是任丘县的官产,他们不服气,你又把这些地,以每亩半块银元的价钱,租给了蓼蓝的引种户,他们说他家詹大山就是为这个气死的。”张知县已喝下了一杯茶,在红灯又提起茶壶再给地斟上时,他说:“他家不服气有什么用啊,我这衙门里有原始记录《任丘具水利兴替录》在档,手里还攥着他家那五百五十多亩凹茬地的地契,铁证如山,他还想翻案不成?”红灯放下茶杯,郑重地看着张知县说:“他家就是要翻这个案。”张知县鄙夷地说:“他敢!我大清堂堂一级县府衙门定的案,岂是他一个草野小民想翻就翻的。”红灯紧跟上一句:“他没那个出息,可,可他在新安有一个表兄,叫曹逢辰,是光绪二十年举人,一向赋闲在家,他与河间知府李同春是同科,他向詹二山打保票,拿出五百两银票就可以翻这个案,夺回池淤淀那五佰多亩凹茬地。”张知县一听心里就带了几分火,说:“不就是李同春哪,他是光绪二十年举人,我是光绪十七年,只因他是李鸿章的远亲,又会在上边运作,所以,一下来就派了他个知府。现在李中堂已过世二年,他在知府任上又无任何政绩,我怕他何来!他如果愿意玩儿,我就与他周旋几个回合。”红灯笑着说:“听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官大一级压死人。那李同春是河间知府,你是任丘知县,任丘正在河间的辖区内,常言‘不怕官,就怕管’…”张知县不等红灯话音落,就接上说:“‘有理不怕势来压,人正不怕影子歪。’我攥着他五百亩的地契,到老佛爷那儿也敢叫他三板。再说也根本不用非到老佛爷那儿,‘不怕官,就怕管’,对,直隶总督府是干什么的?不是正管他的吗?袁宫保可是最听香帅的话,这谁不知道?”百胜听张知县说到这儿就笑了,对红灯说:“行了,行了,张老爷有这个底,我们就放心了,喝茶,喝茶。”张知县,有点得意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又指着一个小碟说:“这个茶馆自己做的蜜饯果很好,不太甜,口味正宗。你俩大清早就撑拖床出来,赶了二三十里到任丘,光吃套烧饼馃子哪行?尝尝这个,尝尝这个。”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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