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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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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4 22: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济南
      编者前言:

      大篇幅的对白中,对于白洋淀当地的底层百姓的真实现状予以了展现,且对于后期蓼蓝种植的未来走向也进行预判。
其实,无论是小说也好,现实也罢,往往第一个吃螃蟹者总是会在风险中赚的盆满铂满,而后来者的境遇或许不会再有红利最大化的收益。
只是,从“小财靠勤,中财靠德,大财靠命……”的丛林法则来看,与詹二家、杨掌柜、张县令和王县令们对比,红灯、百胜他们不过是才解决了时下的基本生活质量而已。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五十三)


      一会儿,百胜和红灯就跟簪荣过来了。一进门,二人就并排站好,双手抱拳,高举过额头,口称:“二爷爷,老叔,多日不见,晚辈有礼了。”老人脸上露出高兴的红晕,说:“烧饼庄,詹家寨,隔着一里来地,说是两个村子,实际上咱们正公道的是一家人。那些俗礼儿就免了吧!”沂蒙用挑盘端上了几碗茶,把一碗茶双手端着递过来说:“二爷爷,碗挺热的,暖暖手,慢慢喝。”又把一碗茶端给那汉子,说“老叔,天冷,喝点热茶。”二爷爷捋了一下白胡子,笑了一下,说:“百胜,你猜我今天是干什么来了?”百胜还没反应过来,二爷爷故意绷着脸说:“我是来詹家寨抓坏蛋来了。”百胜说:“抓干什么的坏蛋?”二爷爷说:“抓把我们烧饼庄,家家尿盆子钻了眼的小坏蛋!”百胜奇怪的说:“把尿盆子都钻了眼儿?”二爷爷说:“对!前几天,我们烧饼庄唱大戏,开戏了,人们都去听戏,家家没人了,这小坏蛋把我们全村每一家的尿盆子都偷偷钻了个眼儿。一宿闹的,我们全村家家屋里发了大水,又臊又臭。”说着,一扬下巴颏,示意那汉子出去在拖床上提拉下来两个泥瓦片的尿盆,放在屋门口,二爷爷领着百胜和红灯走出门口一步,叫他们俩看。果然是每个瓦片的尿盆底上都钻了个眼儿。二爷爷说:“这不是大人干的活儿,一定是个嗄咕小子干的。俺们村没有一家的尿盆没被钻,自然就不会是俺们村孩子干的。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大灯炮,崩小叫驴的事,我才想起只有你家,才趁这么个嗄咕小子。”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簪荣和沂蒙已经先收了蓆,在外间屋炖鱼做饭了,听二爷爷这么说就答了话:“二爷爷说的有这么点可能,没准就是你那重孙子,沛祥干的。”二爷爷听簪荣这么说,就隔着房门说:“怎么你早知道了?”簪荣撩开夹门簾,站在门口说“哪里?他发了废,我怎么知道?只是,这几天我在他们哥儿们睡觉的西屋里,总看见一个自造的木钻,我问过吉祥,吉祥说是沛祥瞎估捣的。我还说呢,‘这坏小子还有两下’,现在一看,不用说,这就是他干坏事的家伙什儿!我拿它去,二爷爷和老叔看看。”一下,簪荣就拿过来了。二爷爷接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看,就被老叔接过去。老叔用手拉了拉钻弓子,钻就在他手里“刺楞刺楞”的转起来,笑着说:“嗯,还真像那么回事,这嘎咕小子,这么小点,还算有两下子!”百胜气愤愤地说:“这小子,叫他念书他不念,叫他学打拳他也不打,叫他干活他也不干,就知道耍废,出嗄咕招儿,看这样儿,是真该管教管教了!”簪荣笑着说:“管教什么?前几天,他回来,棉袄被用钩子钩了个大三角口子。我气的打了他屁股几巴掌,他捂着屁股还在喊:‘都是烧饼庄的‘大笤帚’们用钩子勾的!打着玩,动真家伙。把我的棉袄撕了,叫我回来挨打!哼!我饶不了他们!’”听的二爷爷“噗嗤儿”笑了,说:“百胜啊,你急赤白脸的管教什么?一听这就是小孩们闹着玩的事,你没从小孩时候过过?小孩们自有小孩的理儿,瞎掺和他们干什么?都说:坏小子,出好的。说不定,将来一日,咱老钟家还指着他,改改咱们这一穷到底儿的门风呢!”说着,沂蒙进来放饭桌,说:“二爷爷,虽然咱俩村,离着说才一里地,可忙得,一年到头也没时间过来一趟。咱们打鱼的人家没别的什么好吃的,只有咱自己打上来的新鲜鱼,你们爷们儿们,坐在一块儿,喝两盅儿。”二爷爷也不客气,爽快的说:“好!喝两盅就喝两盅,正有事,要和你们定规定规。”说着就脱了脚上的草鞋(旧时,白洋淀穷人家穿不起布鞋,自家用蒲草编的草鞋,虽不太跟脚,却很暖和,和南方用稻草编的草鞋不是一回事。)上了炕,在炕里沿,靠窗户坐下。老叔也脱了草鞋在二爷右手里坐下,百胜和红灯也赶紧围饭桌坐下。簪荣和沂蒙给他们斟上酒就喝起来。

      才喝了一杯酒,二爷爷心里有事,就说:“今年春天,看你们种蓼蓝,我就跟你们说下了,如果收入行,我们烧饼庄的也要引种。早听说了,今年,你们村凡是引种的,一亩地一个少说也能收入百八十块大洋呢。咱们本是一家人,你们是一百年前才搬过来的。咱姓钟的,不管是留在烧饼庄的,还是搬到詹家寨的,这一百多年来,还不照样都是扛大力气,抢大泥,辈辈穷的连媳妇都娶不上。俩村去看看,村村打光棍的都是咱姓钟的!你这个老叔,我三十多了才有的他,他今年四十出头了,还在打光棍!你在詹家寨不也是一样,三十多了才对附着娶的簪荣。你也就是碰上了红灯,他传给你种蓼蓝、制靛这门手艺。才一年多,你就为钟华娶上了媳妇。一看就知道,这种蓼蓝,确是咱泥腿子们,兴家过日子的一门好营生。这次来,就是要和大孙子你说定,这引种蓼蓝,明年开始,说什么也不能再落下俺烧饼庄这十几个当家子了。我代表咱们当家子们表态,家家要在你这儿引种蓼蓝,要在你这儿制靛,由你们给带手卖出去,回来分钱。”也许是炕热,也许是酒劲大,二爷爷说了这么一大套话,头上都冒出了热汗。老叔从腰里拽出了条白粗布手巾,说:“爹,说慢点,着什么急,你说的事,不都在百胜和红灯手里攥着呢吗?一家子,有好事,还能不拉帮着点?”百胜听二爷爷一说钟家祖祖辈辈的穷苦日子,心里也是一阵热咕咚的难受,知道老人家的本意是要引种蓼蓝,当然心里早已同意,就说:“二爷,您也要引种蓼蓝,当然是没问题。按今年卖价,在洼茬地上收一季的,一般一亩可以收入八九十块银元。在高园子上收两季子的,一亩地就能收一百五六十银元。现在动手还真不晚。高阳杨掌柜那儿,还要再建一个印染厂,原料正缺口,估计今年不会落价。而且红灯,钟华管着制靛的事,他们足着十分的劲,不收加工费。明年的收入还不会缩小,现在加入正是时候。估计往后,种蓼蓝的事就会普面的传开去。杨掌柜厂子原料用不过来了,就会流向市场,市场上太多了,就可能落价。制靛的总不能总不收加工费,不打分收吧。租地种的租金也会闻风儿长吧?那时候,收入就会下落一些。不过,怎么也得比种菜,打苇,织蓆强过几倍。”红灯插话说:“二爷,你回村去尽管发动,别管他姓钟的,姓王的,姓邵的,全村的乡亲,谁家想引种都欢迎。你们村,就都在二爷你那报名,只要是你引过来的就都算。靛在市场上的卖价,谁也控制不了。可制靛的收加工费、分成的事您老不用考虑。明年,到了收蓼蓝制靛的时候,你派我老叔再带过一两个体己的人来,跟着我一起制靛,一家子人,我让他当季子(季子,种庄稼,从春到夏为一季子,从夏到冬为一季子。)就学会了。到了夏秋季子,他就是你们村制靛的师傅了。种蓼蓝的户越多,制靛的收入就越大。不管以后是收加工费,还是打分收,便宜都出不了当家子,多好?保得我老叔明年秋后就娶上新媳妇。那时候,我和百胜就又多了个新婶子!再过一年,就能抱上我们的小老弟了!”红灯一番话说的二老爷,老叔,都哈哈大笑起来。百胜就着劲说:“别光说着高兴,喝酒,喝酒!”

      喝了两杯酒后,百胜对着二爷爷说:“就这詹家寨,经着这两年试种蓼蓝的情况说,种植和管理上都没什么巧妙的地方,制靛是要有点经验、技术的。可有红灯和钟华呢。向外卖,有高阳的杨掌柜办的厂子在那,眼下还是供不应求。说来说去,还是和种别的一样,首先得有地。没地你把它种在哪?特别是这玩艺儿一年一倒一茬,占的地就更多。二爷爷,这么多年我也没问过,你和我老叔名下,可有几亩园子?”老叔没等二爷说话就搭了茬儿,“哪来的几亩园子?要有几亩园子,日子还能过得这样?”二爷爷说:“怎么?没高园子就不能种?”百胜说:“不是说没高园子就不能种,在高园子上种,一年收两茬,收入大些,在凹茬地上种,虽是年年闹大水,可大水来以前就把它割下来了,连秸秆制靛,比高园子上的半季子收还要大一些。”二爷爷停住了酒杯,有些犯愁的说:“难得是,连凹茬地咱家也没有哇。”红灯马上说:“二爷,你什么地也没有,只要是你想种,咱就也得种。任丘县在池淤淀有好几百亩撂荒地,你们烧饼庄,听说邵家口那一块儿也有不少撂荒地,这地按着詹家寨,烧饼庄,杨柳庄,荷叶庄的大致走向,就可以断定,也有属于任丘县衙门的可能。县衙门,现在专向种蓼蓝的户出租,今年春天定的,每亩每年半块银元。而且是卖出靛去再收租金。这詹家寨今年的引种户,多数用的是这种地。他们都是交了靛,收上钱,才由我和百胜一块儿,按一亩地半块银元的租价扣下钱来,交到任丘县衙门去。连我们自己两家都是租了十亩,才有的今年的这项收入。这地的事,也许在一些小节骨眼儿上有些变化,但从大的方面,不会改变。不管怎样,二爷爷你过来了,明年引种蓼蓝,肯定有你们烧饼庄的一份!”

      二爷爷和老叔喝到傍晚,都有点醉了,才由钟华撑拖床把他二老送回去。临走,百胜又给他们在拖床上放了一口袋白面,让他们过年吃饺子。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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