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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快板书《小兵张嘎》
原著:徐光耀 改编:赵虎 演播:赵虎
第三回被困鬼不灵 老钟遇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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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上回书说到,老钟书正在给嘎子讲故事,忽然听到村外响起了枪声,怎么回事呢,却原来啊,从县城方向来的敌人,黄昏时分,突然包围了鬼不灵,正如老钟叔所说:“这回敌人是来者不善啊……”
枪响马叫声震天,
敌人进村闹得欢。
他们这回来的可不善,
好似那洪水把村淹。
凶神恶煞地冲进街里面,
鬼子断后,“白脖”当先。
一部分上房堵了街口,
一部分闯进“公所”盘查严。
其余的组成小分队,
穿门进户,混抢混搜胡乱翻。
狗在他们后面汪汪叫,
鸡在他们前头扑扑睖睖地把翅扇。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吓坏了,
一时间,都屏住气息躲在屋里把门关。
静候着临头的灾和难,
好似那,天上的瘟神降到人间。
不一会,敌人就搜到老钟藏身的这个地点,
“当!当!当!”两个“白脖”在韩家祠堂门口砸得欢。
老钟叔打开小门正想跳西院,
猛抬头,看到了老奶奶家的房顶上,正有两个鬼子手搭凉棚四下观呢。
原来是敌人“压了顶,”
他赶紧把头一缩退回了屋里边。
抄起了半截懔条把小门顶牢固,
眼珠子一连转了好几圈。
这时候,他看见嘎子全身似乎在打战,
他朝着嘎子开了言:
“嘎子,沉住气,别乱动,
我叫你咋办就咋办,你不用害怕莫要喊……”
突然间,就听“当啷”一声响,
门口的铃铛大锁被砸断,敌人冲进了院里边。
老钟叔的藏身之处被发现,
“嗵嗵嗵”的脚步声音逼到近前。
“嘎子,他们进来,你拿这个搂他们敢不敢?”
说着话,老钟叔递上刚才用来削枪的短把镰。
“敢!”小嘎子伸手把镰接过去,
他是毫不迟疑斗志坚。
“好样儿的!”老钟叔不禁把他来称赞,
他们叉开腿,一左一右把在了门后边。
忽然间,门缝里闪过了人两个,
老钟叔和嘎子赶紧贴着墙沿。
在这时候,有人推门高声喊:
“嗨!里头顶着哪,有情况!”
“哗啦啦……”就听得门外有人拉枪栓。
“里头的八路,快出来,
别等老子不耐烦。”
小嘎子吓了一跳忙把老钟看,
却见他握着枪,闭着嘴,镇定自若、钢打铁铸一样不动弹。
小嘎子心里暗暗来称赞,
胆子一壮,也学着样子纹丝不动就像吃了定心丸。
“出来!”门外的敌人嘡地一脚把门踹,
咋咋呼呼地乱叫唤。
屋顶的泥土刷刷往下掉,
弄了两人一头和一脸。
老钟叔眨眨眼睛,把睫毛上的灰尘给抖掉,
仍就是丝毫没动很坦然。
小嘎子心里又叫一声“棒!”
他的胆子越壮心越安。
这时候,门缝里透光的地方猛一暗,
有颗圆滚滚的东西贴在了门上边。
很明显,“白脖”在扒着门缝儿往里看呢,
老钟叔抬起了手腕朝着门缝把枪端。
只要那食指一动把扳机扣,
门外那颗脑袋就被打烂上西天。
可他却把枪收回停住手,
改变了主意来静观。
在这时候,门缝里一声怪叫很阴险,
“哈哈,我看见你啦!别装蒜,快快给我滚出来,要不然我要是开枪你们就玩完了。”
小嘎子闻听脸色儿发白就要动。
老钟叔朝他一使眼色把头点。
小嘎子一见心明了,
老钟叔这是让他不动弹。
他赶忙镇定下来稳住了脚,
可脑门上边鼓起了汗珠心里更是似火煎。
白:你还别说,还是老钟叔有经验,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白脖”们果然使诈,两句过后,忽然又没了动静。可是,气还未喘,窗户那边咚咚几响,“哗啦啦”掉下来几块坯。“白脖”们要从那儿掏窟窿了。老钟一见,立即轻悄悄沿墙根蹭将过去。刚刚到得窗口,嚓的一道寒光,一把刺刀差点没戳在他天灵盖上。可老钟大气儿不出,方寸不乱,眼睛里明光灼灼,就像正待捕鼠的猫儿;那副沉稳气概,又像一座黑石山。小嘎子的精神更抖擞了。手里紧攥着短把镰,目不转睛地盯住门缝儿。现在,是他独自一个在守卫这扇小门了,一股责任重大的豪迈感,陡地升上心头。他觉得,倘或“白脖”真敢把脑袋伸进来,他就会像割草一样把脑袋给他搂掉!屋里全无动静,到底使“白脖”们疑心起来了。只听一个说:“到底有没有人哪?”另一个说:“他妈的,我上窗户上再去看看。”
“别!叫里头给你一家伙!万一是个地道口呢?”一听见“地道口”三字,另一个立刻发了毛:“那,可也是!要叫土八路把咱拉进地道去,那不完啦!趁早再叫两个人来吧,还许有地雷呢!”“秃擦秃擦”,叫自己的想头吓怕了的两个家伙,嘿!吓着跑掉了。老钟从窗口往外一望,院里确乎没了人。再看看房上,鬼子也不见了。说时迟,那时快,他打开门,拉着小嘎子,来了老奶奶住的西院,突然听到里面有一种什么声音传来。小嘎子侧耳一听,可不是,北屋里“咕噜咕噜”的,是鬼子问话的声音。只听老奶奶大声说:“你的话我不懂。我是个穷老婆子,要什么没什么……”接着是“稀里哗啦”一片乱响,混杂着鬼子的威吓……
老奶奶被鬼子恐吓正盘查,
老钟叔听后红着两眼,心乱如麻。
这时候,祠堂那边又拥进来了不少人马,
听上去乱乱哄哄得人声杂。
看来此处不是久留地,
他咬咬牙,趁院里无人顺着夹道往南爬。
东南角栽着一棵小枣树,
老钟叔借枝叶影着细观查。
见栅栏外的苇塘附近没有敌人在看守,
估一估距离,这段路程有十多秒钟能到达。
可北屋里有鬼子在里面,
要走院子恐怕就被敌人抓。
他转头再向刚才藏身的地方看,
有几个“白脖”在那边端着刺刀在搜查。
一个个乍着胆子,踮了脚尖在走路,
把砖头也当成了地雷,就差吓的要叫妈啦。
老钟叔赶紧冲着嘎子招招手,
小嘎子便也朝着这边爬。
嘿!这个嘎子小子,这时候竟然一点不害怕,
嘻地一笑竟然呲开了小虎牙。
他拉过了嘎子小声说了话:
“嘎小子,这地方不能长待,得想办法。
一会我把这两个手榴弹扔到东院去,
只要一响,北屋的鬼子必然来到外边来细查。
这时候赶紧就往村边那片苇塘跑,
不过得我先探路,确定安全你在跟来莫被抓。
张嘎子咬着嘴唇,眼珠子转了转:
“老钟叔,我是小孩儿,就是逮住了也不紧,还是我在头里跑吧。”
“不,你不知道,鬼子的心可黑得很,”
“那——”
“别说了,就这么办!”
老钟叔断然下了命令,伸手就把那武器拿。
说着话,“嗖、嗖”两声,手榴弹隔着墙着飞过去,
他俩人一蹲身子退回了夹道地上趴。
就听“轰!轰!”两声响,
东院里烟尘爆起,嘣落的土块往下砸。
北屋里的鬼子听到动静往外窜,
老钟叔抓住机会跑进了苇塘把身扎。
小嘎子一看没危险,
他往外就跑撒开了丫。
可是刚刚才把门口跨,
“站住。”
猛听得有人一声断喝拦住了他。
白:小嘎子一回头,了不得了!有两个“白脖”打街口拐了出来,后头还跟着三四个。小嘎子不能跑了;再跑,就会把敌人朝老钟引了去。怎么办?他心头一动,翻个身奔了“白脖”们跑去,一面急惶惶地喊:“老总老总,那边响了俩地雷!”那几个小子立刻炸散了团儿,吃惊道:“地雷,在哪儿?”“那边,祠堂里头。”小嘎子指着说。“走!领我们看看去!”那个长着“珊瑚镶边”一对烂眼的小子,拿枪一杵,喝他头前带路。小嘎子正巴不得把他们引开,忙领他们奔了韩家祠堂。真是机会凑巧,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从里头抬出两个血淋淋的“白脖”来。烂眼的小子就问:“是地雷炸的吗?”回答却说:“什么地雷呀,从西院投来的手榴弹!”说着,另一股敌人直朝老奶奶的院子圈上去。那个“红眼儿”把烂眼一翻,瞪着眼珠子吆喝说:“啊哈!手榴弹嘛你说是地雷!瞧你贼诡溜滑的这样儿,八成是你扔的吧?”小嘎子一挺脖颈儿,也瞪圆一对小眼睛说:“我才没有扔呢!我光听见轰啊轰的乱响,谁知道是地雷还是手榴弹哪!”“嚄!你他妈还挺硬啊!”又一个“白脖”喝叫,“天生他妈八路变的,把他看起来!”“走,”那个“红眼儿”捣他一枪把,赶着他上韩家大院。
小嘎子被敌人押到了韩家院里边,
这原是“村公所”的所在地,坐落于大街在路南。
鬼子进村来扫荡,
指挥部每次都在这里安。
平常都有人来支应,
分别是“保甲长”和“联络员”。
小嘎子被敌人押进了院,
有一群鬼子、“白脖”正闹得欢。
有的在葡萄架下喝着酒,
有的围着八仙桌子正点钱。
有的正在把人打,
有的杀鸡把羊牵。
“保甲长”急急忙忙的紧照应,
屋里屋外紧着烫酒把菜端。
小嘎子刚刚进得二门口,
就听到村西劈劈啪啪一阵乱枪响耳边。
听声音,就在苇塘附近不太远,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一翻。
可是那“红眼儿”伪军把他盯得紧,
他心里着急人却不能乱动弹。
只好坐在台阶上,
伸手把一只黄狗引到眼前。
假装替它把毛顺,
两只眼溜着门外仔细观。
不一会,一群鬼子咔咔地拥进院里面,
一伙“白脖”押着一人,五花大绑一瘸一拐地走在后边。
见此人,浑身是血伤势重,
却一身正气,两眼烁烁放光寒。
黑不棱的大高个儿,密丛丛的胡须脸膛圆。
小嘎子一见心一颤,
认出此人正是老钟叔,被敌人抓住,虎落平川。
他从台阶上边撞下来,
满地打滚哭得欢。
你要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下回书里接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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