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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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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1 09:57: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河南
      编者前言:

      詹大善人走了,留下了一个詹氏家族悬而未决的未来。本以为詹得利在接下来的诸多事宜中会孤木难支,哪成想从詹二爷“重出江湖”的种种迹象来看,后期的“故事”将更会有嚼头……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三十七)


      秀苇马上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一掀门帘,见是詹得利带着两个人进来,那两个人是打手,她认识,以为是詹得利找上门来打架来了,回身就抄起一个五尺拿在手上。再看詹得利已双膝跪下,以头触地,“大爹呀,大爹呀,”的哭起来。后面两个打手也跟着装模作样哭起来。秀苇举起了手中五尺,喝道:“詹得利!你清早立期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詹得利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我大爹今天清早过世了,大爹呀…”秀苇放下举着五尺的手,瞪着眼说:“你大爹死了跟我家有什么关系?”三个妹妹早已跟出来,有的手里拿着三尺,五尺,有的拿着撬蓆刀子,也同声高喊:“对!跟俺们家有什么关系?”詹得利哭的咧着嘴说:“秀苇姑,你没听说呀,一笔写不出俩‘詹字’?”秀苇说:“还说‘一笔写不出俩詹字’?俺们家,早已被你大爹从詹氏家族里开除出去了,咱们就不姓一个‘詹’字!”詹得利说:“秀苇姑,那是我大爹他老糊涂了,他已死了,你就别怪他了。”秀苇气更来了“你大爹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说着,用手指着那两个打手,说:“你还带了他们这几个土匪到我家高园子上去打我们,欺负俺们几个姑娘,你以小犯上,实在是该打!”说着一股无名火上来说:“滚!滚!给我快滚出去!”詹得利还哭哭叽叽的想说什么,秀苇说:“还不滚,再不滚出去,看我把你们打出去!”詹得利说:“我爷爷呢?我跟我爷爷说。”秀苇说:“叫你找你爷爷!”一五尺就打了下去,詹得利一歪身子,五尺打在他肩膀上,痛的他“哎哟”一声,两个喽啰一瞪眼,就横膀子向上冲。秀苇的三个妹妹也挥着三尺,撬蓆刀子迎了上去。詹得利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拦下了两个打手,示眼色,小声说:“走,走,走!”三个人就被打出了家门。

詹天成在百胜家盖房的工地上。一大早,他的几个徒弟就都到齐了,他带着他们撂好了线,跟他们说了盖前明子要注意的地方,他的徒弟们一人一把瓦刀就入了位,他的徒孙们,有的倒砖递砖,有的和泥、提溜泥,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他脚踢手扒拉,把各摊的事就都安排好了,回来看看徒弟们干着心里着实技痒,他就拿了把瓦刀去抱东南角。一看师傅,师爷亲自上手了,十几个徒子,徒孙,欢欣鼓舞,个个抖擞精神,都想在师傅,师爷面前卖弄一下,瓦刀耍的银光闪闪,砖头敲的叮叮咚咚,眼见着墙圈噌噌的向高里长,墙面砌的一水儿齐。詹天成和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干的正得意,忽听有人在叫:“爷爷,天成爷。”抬头一看,墙圈外边朝他跪下了一个人,一边磕头,一边鼻涕眼泪的哭,“大爹呀,大爹呀…”,詹天成一手拄着瓦刀,向外看,只见了个阴阳头顶,就说:“你是谁?干什么?”那人一抬起头,天成看出来了,是詹得利,天成手里的瓦刀就又动起来。他把倒在墙面上的一团泥扒拉开,把一块砖坐上去。詹得利哭着说:“爷爷,我大爹今儿清早儿过世了!大爹呀…”。詹天成不动声色,又坐上一块砖,用瓦刀把砖蹾了蹾说:“你大爹死了,碍着我什么了?”詹得利咧开大嘴哇哇的哭着叫:“爷爷,你是我爷爷,我大爹不是你本家侄子吗?”詹天成说:“我可不趁你这么个狠毒的孙子,我也没有过那么个丧了良心的侄子!”詹得利说:“爷爷,咱们自古在詹家寨长大,都是姓詹的娃娃,你怎么就狠心不认了呢?”詹天成并没停止手里的活,他又坐上了一块砖,照量了一下砖的歪正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是詹家寨的娃娃,也姓詹来着,可是,为了种蓼蓝,已被你当族长的大爹从詹家族里开除出来了!”詹得利忙说:“没有哇!我大爹是老糊涂了,他就是那么一说说。”詹天成瞪起眼睛说:“那只是一说说?一说说,你就带着打手到我家高园子上去践踏我种的蓼蓝,欺负我家闺女?”詹得利一下没得话说了,愣了一下。天成爷好象也觉得与这样的宵小之人值不得动肝火,又拿瓦刀扒拉开一趟泥,坐上了两块砖。詹得利暗里咬了咬牙,舌头在嘴里转了三圈,咽了口吐沫说:“爷爷,看在咱们都生在一块土上,老一辈,晚一辈的面上。我大爹死了,你也得抽出身子,去事上给晚辈们主持着点大事呀!”詹天成用瓦刀把磕打着砖背,“嗒嗒”地响着说:“你没看我在百胜、红灯这盖房的事上当总管呢吗?”詹得利心急的说:“他们盖个穷窝子是什么大事?还比的上咱们自个家死了人事大?”詹天成教训的口气说:“年幼幼的,说话留点口德。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盖个穷窝子?我看人家盖的是金鸾殿!我早已不和你是‘自个家’了,有事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哇。你走吧!我可没时间和你嚼舌头。躲远点,溅你一身泥!”詹得利支支唔唔还想说什么,詹天成用瓦刀角一挑,嘴里说着:“和的什么泥呀?”一小块泥就脱在了詹得利的鼻子上。詹天成抬头假装才看见,说:“看看,叫你远点你不远点。”又对和泥的喊“把泥和好点,少带点疙瘩!”詹得利正掏出手帕擦鼻子,天成身边两个徒弟也喊着:“和的什么泥呀?”瓦刀角一挑,啪啪两声,两块泥就分别脱在詹得利身边两个打手鼻子上。他们也向和泥的喊:“把泥和好点,少带点疙瘩!”这两个土匪出身的打手可没吃过这个,立刻横眉竖眼地就冲过来,这时,詹天成的十几个徒子,徒孙早就有了准备,噌、噌、噌就跳过了正彻着的墙头,亮出膀子准备揍他们。詹得利一见架势不好,忙拉住他们俩说:“还不快走?找挨打呀?”三个人灰溜溜的走了,詹天成这十几个徒子,徒孙齐声向他们后影喊:“看看,叫你们远点不远点!哈哈,哈哈!”

詹得利回了村西头,在姓詹的人家里头转了一天,答应“到事来”的詹家人,三成没一成。他赌气的回了家,向詹二先生说,詹二先生冷着脸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可以慢慢来。不过,咱们詹家的这个大辈子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正说到这儿,去新安买布,给詹大善人亡妻的家人送信的船回来了,说是,因为出殡还得过两天,先来了一个曹家少爷吊唁,等过两天出殡那天,曹家老爷奶奶再来。詹二先生让詹得利带着甄良才到河边去迎。到河边,见船上走下一个留辫子戴礼帽,鼻子上架金丝眼镜,一身笔挺西服的年轻人。詹得利和甄良才忙向前走了几步,两人双手作揖,詹得利说:“敢问来人可是曹家兄长?”那人略一躬身道:“不敢,正是曹青联。”詹得利马上迎身上前双手扶住曹庆联的双臂说:“早听说新安有一表兄,学识渊博,风采照人,常惜无缘谋面。今日能得一见,足慰平生,不胜荣幸!”曹青联对詹得利这一套乱转文并无兴趣,只是拱手说:“好说.好说。”就拄着文明棍举步向前走,詹得利和甄良才忙赶到前边引路。街上蹦出来几个小孩子,在曹青联身后身前围着跳着叫:“假洋鬼子,安假辩子,洋眼镜子,拄洋棒子。”甄良才忙把他们赶跑。

灵堂里很冷清,灵前只有詹二先生和筱夜香。曹青联挺直着腿,在灵前躹了个躬就向外走去,詹得利和甄良才马上跟出来请曹青联在甄良才账房落座,不大一会儿,厨房里张妈就摆上了几个菜和一壶酒,甄良才去堂屋请过来詹二先生,詹得利向曹庆联介绍:“这是家父。”曹青联只是拱一拱手说:“小可见过表叔。”詹二先生说:“别客气,请入席。”

席间,詹得利问及曹青联在哪高就,曹青联说自己是官派日本国留学生,现在学成回国,准备到上海大同印书局去就职。接着他就洋洋自得起来,吹嘘自己怎么和孙中山,章太炎交往,怎么宣讲邹容的《革命军》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得意之余,借酒他竟卖弄的背起了邹容《革命军》中句子:“革命者,天寅之公例也。革命者,世界之公理也。革命者,争存争亡过渡时代之要义也。革命者,顺乎天,而应乎人者也。革命者,去腐败而存良善者也。革命者,由野蛮而进文明者也。革命者,除奴隶而为主人者也。”他背的满嘴冒白沫,詹得利一句也没听懂,而詹二先生早已反感的心烧火燎。他小声对詹得利说:“再灌他几杯!”果然不一会儿,曹青联就已烂醉如泥了,詹二先生叫过两个人来,把他架到一个小船上,就让娄小四连夜就把他送回安新了。

去静海给詹得利的老姑送信的回来了,说是陈官庄的镇子已被庚子年的大火烧成一片瓦砬,村里逃返回来的,新搬来的加在一块儿也不到二十家。一家一家的打听也找不到。有的说,庚子年以前有这么个人,自那场大火以后,就没见过。詹二先生听的满脸悲切,无限的惆怅,咬着牙关,眼里含了泪。詹得利从没见过这个老姑,没一点印象,一片茫然。甄良才在一边看着说:“二老爷,咱们这事,要不再等等?”詹二先生说:“不等了,你是总管,你就按日子安排着走吧。”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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