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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茶社】淀上人家(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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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1 10:4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福建龙岩
      编者前言:

      随着詹大善人弥留之际的一系列迹象来看,詹家仿佛就此即将退出历史舞台了,可当詹得利来到后院描述来看,詹家的族威想必还没有那么经不起风雨的败落吧……
与之詹家萎靡不振的场景对比,百胜、红灯在干劲儿十足的辛勤下,所得出的成果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起码在红灯到来之前,包括百胜一家在内的所有众乡亲,其劳作成果与付出又何曾如此让人欣喜过?
      单从为红灯置办房屋材料上来看,又哪像是穷苦百姓家以往的做派,就算放在詹氏族人中,这种气场也不是任谁都能达到的,毕竟那白花花的大洋钱可不是大风乱来的嘛!
而天成爷的表现,也一抹詹氏族人的整体形象,古道衷肠可不是因为那几百收成后所改变的。相信大部分詹氏族人本质上的善与恶,并非完全和詹得利父子相辅相成同轨而行……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三十四)


      詹得利从堂屋出来,就从堂屋右手那个夹道走进了詹二先生住的后院。后院和前院原来是格局一样的两套院子,只是詹家老太爷在时,詹大善人结婚,就结在了前院,老太爷子过世后,詹大善人当家主事,就留住在了前院。詹二先生从保定带回筱夜香结婚就让他们结在后院。之后詹大善人帮助他弟弟完成了“无后为大”的难题,筱夜香就天天到前院去吐芬芳,剩下詹二先生孤伶仃一个人,后院就很少有别人来过。詹得利一走进那个夹道,就有一股霉味迎面扑来,越顺夹道向前走,霉味越冲。在暮色冥冥中,地下,和夹道两壁也能看出斑斑驳驳的苔藓大片。出了夹道进后院,就看到一颗老槐树的树帽,盖满了院子的上空,一股凉气,从头顶压下来,詹得利不由的打个寒战。他看看堂屋和东屋的窗户纸都不知破了多少年了,没人糊,唯有西厢房窗纸较完全,而且还有小油灯昏黄的光影,他才知道他所谓的爸爸在这西厢房住呢。门敞着,一团烟气从屋里滚出来,像是拒绝不速之客的到来。他咬了咬牙,口喊了声“爸爸”冒着呛人的烟冲了进去。一进去,昏黄的灯光裹胁着烟,什么也看不见,听到一声:“哎,你来啦?”他才顺声音向下一看。他爸爸詹二先生正蹲在灶火门前烧火。灶膛里柴火光一闪一闪的照在詹二先生精瘦的脸上,能看到他被熏的鼻涕泪水在流,他随手抹了一把又在脸上留下了两道灶门上的黑。詹二先生说:“该打灶筒了,返烟,你先坐在炕上。水开了,我先掐了这点疙瘩,再起来说话。”他一掀锅,热气腾出来,豆粒大的黑油灯差点忽闪灭了,只见他把烧柴禾的手,随便在裤管上蹭了蹭,就从一个小黑釉子盆里抓出了一团和好的棒子面,一小团,一小团的揑出,下在锅里。詹得利在炕沿上,坐的高,上边一层的烟气,呛的他难受,他看他爸爸蹲在下边一层倒没烟气,就搬了一个小板床,也坐在了灶膛门口。看着他“爸”把面团掐完了,添了把柴禾,用勺子搅了下锅,锅里又开上锅来,他从碗架上的一个小黑坛子里抓出把盐,丢在锅里,又搅了下锅,说:“熟了。”就拿出一个大黑碗盛了满满一碗,问:“你吃吧?”詹得利忙摇头说:“早吃过了。”詹二先生就就着锅台唏哩呼噜的吃起来。吃了一大碗,他把锅里剩下的又盛出了一大碗,又呼噜噜的吃了。詹得利看他吃的香,心里却酸溜溜的。就问:“爸,你怎么不去前头院吃饭?”詹二先生说:“我嫌那个女人嘴碎,耳朵里不清静!这多好,一个人吃饱,连狗都喂了。”说到这,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把大黑碗和小黑盆勺子筷子都放在锅里,用一个大葫芦瓢,在水瓮里舀出一瓢水倒在锅里,任凭还返热的铁锅“嘶啦啦”的叫着也不管,就站起身说:“抄啦,坐这边来吧!”詹得利听话的坐到靠墙的白木桌傍的旧椅子上,詹二先生并没入座,而去屋外窗台上。摩摩娑娑拿进一样东西来,詹得利还没看清是什么,詹二先生说:“屋里的烟气儿一出去,蚊子就该进来了,打上个‘蚊痒’好说话。”所谓‘蚊痱’就是用艾草编成晒干的草辫子。詹二先生去灶火膛掏出根没烧尽的柴根,点着了‘蚊痒’搭在了白木桌的横撑上才坐在了詹得利的对面。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有个老呱窝,老呱窝里的一对乌鸦,眯着眼、耐心听着这一对“父子”的彻夜长谈。

红灯和沂蒙到家后就和百胜、簪荣商量。在詹天成家左近找了一个睡觉的闲屋,让景祥和吉祥他俩每天天黑以后,再去那儿睡觉,天亮赶在武学练早以前,必须悄悄出来练武。在铺盖卷里每人给他们插上一把单刀,告诉他们要把它藏在铺盖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俩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詹天成家,防止坏人土匪打劫。还给了他俩一把二踢脚,告诉他们俩,一旦确认是有土匪打劫,就马上放二踢脚,家里就会去人增援。

安排两个孩子去了后,百胜就提出盖房的事。红灯说:“盖房的事,应向后推一推。乡亲们刚从高阳带回钱来,会有许多事要出现,再一个,也要防止詹家父儿们报复。”百胜说:“我刚听见甄良才说,詹大善吃错了药,郎中们都不给治了,现在正躺在炕上等死呢。为这个,他们那儿,得慌乱一阵。常言说;‘篱笆编的紧,不怕野狗钻。’咱们外松内紧着,该盖房,盖房,该堤防着点,堤防着点。”红灯和沂蒙心里着实的感激百胜的一片热心,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第二天,百胜就带了两条六舱,带上了红灯,钟华,景祥去鄚州买盖房的木材和檩木。在鄚州木材市场,百胜挑上了十八根滚线的红松木檩,都说:“檩过丈三,不压自弯。”他挑的檩条个个一丈二尺五。买了两根两人合抱的一丈七尺长的红松大柁,还选了一截三个人抱不过来的红松原木,说是当门窗用料。花了一百二十多块大洋钱。卖主给送到了李广。

在李广,他们把两条六舱并上,用檩条和绳索连起来,组成了艕子(读:棒。白洋淀渔民用两个六舱临时组合的“双体船。“然后再横着装上了檩条,大柁和红松园木,用绳索绑扎好,他们就在河边一个小饭铺去打尖。正吃着,那个跑堂的跑进来说:“起了大风了,河边是哪位客官的‘艕子’,被风刮的断了缆绳败下去了,快去看看!”百胜他们四个人一听就放下了饭碗,跑了出去。一出饭铺就看到天上刮起了呼呼的大风。饭铺的幌子刮倒了,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河边上一看,他们那个“艕子”不见了,只有插在那儿的缆船橛子和半截缆绳。顺河道一看,“艕子”顺河道刮下去好远,浅在了河道苇地边一个吊滩子上。钟华忙跳过了濠沟上了苇地,顺苇地边跑,又跳到那个吊滩子上,从吊滩子才又上了那个“艕子”。拿起船篙,顶着风费力的撑回来。这里百胜赶紧回饭铺算了饭钱,扔下几个铜板,又拿了几个火烧,赶回来上船。那天刮的是东北风,他们从李广到詹家寨是向西偏北走,是顺排风(从侧后面刮来的风),“艕子”的抗风能力是很强的,又是顺排风,所以他们还是决定乘风快走。

“艕子”顺着河道,如离弦的箭向莲花淀飞去。百胜,红灯他们都经过惊涛骇浪,都知道,顺风船并不一定都是平安,顺当。船一旦离岸,要想回头就已是万万不可能,前面是祸是福只能交给命运按排了,更何况是这么巨大的顺排风呢。一进莲花淀心,满淀白花花的巨浪真象千万头白绵羊,从船的侧后面挺着犄角追过来,牴在船右舷,船后艄上,宕然轰响,船在震动,心在竦跳。绿色的淀水翻着花,有的地方被巨浪翻滚出黑泥色,更凭添了几分恐怖。艕子船在巨浪中起起伏伏,几个人身上都被溅的像被雨水淋过一样精湿。虽是顺排风,可四个人都上了棹,两个在六舱艋头里棹头棹的,两个六舱后艄挑艄的,谁也不敢少下一棹,就这样,因船的起伏还不断有一棹两棹沾不到水,生怕把控不住了就会出事。出了王家壕,百胜让船顺着苇地边向北顶了一段儿。这时,把艕子船对准了村子就成了正顺风,向前疾驰而去。离村子近了,艕子船又向村子东南角冲去,簪荣和沂蒙早在院子下坡侯着,先把一根大绳子一头绑在一颗大树上,再把大绳一头绑上一个套,猛力向艕子船头上抛过去,被钟华用长篙头上的丫钩子接住,把绳子攥在手里,红灯和他一起使劲,把艕子才拉的靠了岸。一卸船,乡亲们为这点木头就叫了好了。都说:“这点木头可算的上一百一,可着全村盖房的,没见着过有这么好的。”老头们舔起大拇哥:“心气儿!这是百胜对红灯,哥们儿们的心气儿!”

百胜为盖这三间房,一口气也不待喘的,第二天,他一个人就去了出岸。早打听着那有个大砖瓦窑,出的砖瓦都供北京修金鸾殿用。他交下了订钱,订下了砖瓦,三天后出砖。旱地,砖瓦窑管送,可只送到西大坞,水路要自已运。百胜回到家,詹天成早就在他家和簪荣坐着说话,等着他呢。百胜马上拱手叫:“天成爷。”

詹天成见他高兴,把大辫子向身后边一撩, 说:“哈哈!你百胜操持着给红灯盖房,怎么能忘了我呢?在你这儿,这个总管我可是抢下了!”

百胜诚惶诚恐的说:“哪能呢?我不知道?全村盖房谁家离的了你这个大总管哪?我是想把木料,砖瓦这两大项定下来,就去请你老人家来坐镇。” 詹天成问:“这么着,砖定下了吗?”百胜说:“定下了,定的出岸砖瓦窑的。”詹天成说:“出岸的好哇!出岸的砖瓦专供北京修皇城用的,可就是贵。贵,在每成年你谁买的到哇?也就是庚子年后老佛爷收紧了手,砖瓦用的少了,咱老百姓才能买上点,平时谁见得到?”百胜说:“这不,我正思谋着找助工的船呢?”

詹天成说:“就到这儿,打住,你只要告诉我哪天,几万砖,在哪儿接砖,以后所有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全凭我一个人按排。你就盯着住新房吧!”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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