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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两旁是一大丛一大丛的芦苇,不是那种很规整的芦苇荡像整治有肃的军队气场十足,而是很随意地散漫地衍生出来,这里一大簇,那里一小片,旁边又伸出数茎。在水塘边,在沟渠旁,于地埂上,于路两侧,甚或夹树而生,或与爬藤植物的茎蔓缠绕在一起,因为过于纤弱不堪重负,有倒伏的,有斜逸的,亭亭玉立的也有,只是很少。芦苇是天然而自带野趣、自带诗意的物种。它们从远古披霜而来,蒹葭苍苍,蒹葭萋萋,越是深秋,越是萧瑟的冷风中越有一种苍茫之美。翻阅字典发现原来“蒹葭”是指特定生长周期的荻与芦,蒹是没长穗的荻,葭是初生的芦苇。但我更喜欢把这时候的芦苇花唤做“蒹葭”。
秋阳,暖风,寂静的路,还有灰白,苍黄,焦褐色的芦苇花,我不由地停下来。
远处大片的红薯地上是劳作的人们。别的农作物都已经收获,还没有来得及耕种的土地也深翻开来裸露出大片大片赤褐色的泥土,温润潮湿的如同暖床一般,逗引着人们撒下种子,并使你坚信只要播种了就一定会有希望。思嘉说,爱尔兰人民的血液里流淌着对土地的热爱。我不是爱尔兰人,放目四望却也感受到胸膛中翻涌着的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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