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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喜爱竹子,但不是七贤苏郑之类,没有那么高洁纯粹诗意。爱竹是因为少时极度贫困,竹笋可以吃,竹径可以建房,可以做成日用品卖钱,总之竹子有人类赖以生存的一切价值。
记得东坡曾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东坡假大斯文而已,当他饿着肚皮的时候,他是不会这么大话斯文的。他最背的时候,也是团练副使,县级公安副局长有罢?一碗东坡肉吃到如今,东坡是不缺“肉”的,可以有“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哪有扬州鹤”的调侃,如此“腰缠万贯,骑鹤扬州”,世人的向往,东坡是做到了的。有官职权力,有才气文采,这豪气斯文便非他莫属;有地位财富,自然也难以体会恒久饥饿的滋味。
时间落后东坡一千多年,所处时代进步东坡一千多年,然而那时常常物质拮据日子惊心。几乎每天听到对面吊脚木楼上政治队长一片大好踏上一只脚的声音,常常看到祖父自己拿着棕索自绑双手参加各类批斗运动会的情形,年年都是青黄两不接“闲时吃稀忙时吃干”一天一顿偶尔两顿红薯丁饭红薯汤躺在床上听大人讲鬼话故事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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