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今夕白洋淀

牛牛的日记

今昔白洋淀

散文

许公社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起白洋淀，而每当我想起白洋淀的时候，就想起了泊在白洋淀中的那条小船。

许多年前的一个春天的日子里，当我突然得知自己将去座落在白洋淀中的采蒲台公干时，竟然兴奋的一夜没能睡安稳。我太想去看看使我魂牵梦绕的白洋淀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爷爷就告诉我白洋淀有六大美景：长堤烟柳，白洋夜月，枣林晚渡，水月桃花，金沙夕照，十里荷香。爷爷还告诉我说，当年有个叫乾隆的皇帝就是因为白洋淀的水美景美，就经常到白洋淀里来住着，有一次他划着大船到淀里去洗澡，一不小心还把自己的玉带给丢在淀水里了，派了许多的人去找也没找到，后来附近的人们就将那一片水叫玉带淀。

我是个喜欢玩水的人，况且这白洋淀里又有这么多的美景，而我却一个景儿也没有看到过，我怎么能不着急呢！所以当我知道自己能有机会去看看白洋淀，我是真想连觉也别睡了，真想连夜就赶往白洋淀。

然而，当我真正站在采蒲台村头看到白洋淀时，我却感到十二分的震惊，这里既没有传说中的清水绿苇，也没有想像中的木船肥鱼，淀水几近干涸，以往行船的水道，已经跑起了马车，偶尔见有一些水洼，也平常的就和家乡村头上的土水坑没有什么两样了，一点也没有传说中那种“华北明珠”的气势，只是那蜿蜒的土堤和陡峭的船道以及船道里那所剩无几的水中泊着的两叁只破船，多少给人一点与众不同的感受。

三月的白洋淀，寒风飒飒，鱼儿不跳苇不露头，没有一丝生气。登高远望，百里古淀到处都是裸露的黑土地，凸凸凹凹的颇像是一片坟场，只在那些古老的深深的船道中，还残存一些混沌的黄水将村子和陆地分开。村头迎街处的水中有一条小船，（这就是我记忆中的那条小船）一位花白了胡子的老翁穿一件露出棉絮的青布棉袄端坐在上面，惺忪的睡眼打量着每一个来到岸边的行人，这便是村子的渡口了。岸上一间芦苇搭成的小窝棚，一盏马灯，几堆枯朽了的湿淋淋的水草，便是这渡口的全部景观了。它绝非我想象中的有着浆声灯影红荷绿苇的白洋淀，它留给我的感受是荒凉和贫瘠。

当然，这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白洋淀十年九旱，堤坝失修，雨来溃口发大水，雨过水干生蚂蚱。

一幌许多年过去了，新的一个世纪开始了。

大约是2002年的夏天吧，当我终于耐不住城里夏季的敲打，又一次来到白洋淀边的时候，我惊异得辨不出这便是许多年前的白洋淀了，更找不到昔日村头的小船。我站在已经铺了柏油路面的大堤上眺望，但见苍苍茫茫天水相接，满淀的芦苇迎风摇曳，满淀的荷花郁郁葱葱，满淀鱼舟桨摇橹摆，满淀鸟鸣翠翠声声．．．．．．。这那里是一汪子淀水哟，分明是一幅风清水秀的五彩画卷！

我曾经以为，只有在朱自清老先生的笔下才可能有那种桨声灯影的宜人去处，所以时常捧来赏读，久久在心中去领略那种神秘的氛围。然而，今天的我却在白洋淀的大堤之上，亲眼目堵了一个更为壮观的场面：

灿烂的阳光下，清清的淀水中，机篷船、小客船、双桨木船、机动木船、撒网船、放鹰船、逮虾船、采莲船，还有数不尽的五颜六色的小快艇，各式各样的船只应有尽有，熙熙攘壤往来穿梭；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月儿当空，水上的船儿就高高地挂起一盏盏贼亮的高压汽灯，岸边孩子们尽情的戏耍，堤上摊贩们大声的吆喝，远处店家和船工们嘻嘻哈哈的揽客，近处男人们蹲在船头吸烟，女人们则坐在地上织席，放眼四下望去，水汽人气涌动，船动水响，苇摇浪涌，灯火闪烁，扑朔迷离，真是桨声一阵阵，灯影一重重，好一个北方小江南．．．．．．。

更有好心人告诉我说，任丘市政府正在挑选地址准备建一处旅游码头，用手一指：你看，砌地基的石头都备下了，过两三月你再来，就可以从码头处进淀啦！

我哪里还能耐的住性子，其实我的心儿已经被眼前的景儿牵着走了，于是我偷偷地跳上一条泊在岸边的小船，挣挣扭扭地摇起一只木桨，桨动水响，如雨的月光下船儿逶迤地带着我和我心中的小船，悄悄地悄悄地划向波光粼粼的淀水中去了，月光落在跳舞的水面上，船儿也就跟着跳起舞来，再向远处眺望，我看到“华北明珠”正用她醉人的风韵在迎接我！

白洋淀，祝福你永远美好富强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