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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前言:
凌晨两点钟的白洋小编,才刚刚校对完整篇文章内容,说没睏那纯粹是扯哈……
通篇读完后,顿觉过瘾。对于本篇的各个人物的描述,个人觉得非常鲜明,特别是对于内心波动的刻画,更是让人折服。本想再点评些什么,怎奈夜已深沉,还是止笔南柯吧!
——碧水白洋
《淀上人家》(二十三)
第二天,刚出太阳,天晴气朗,银淀波光。红灯和钟华,百胜棹着一个四舱,大舱里装着两大线口袋蓼蓝籽种就出发了,景华也棹着个四舱,船上坐着簪荣和沂蒙姐儿俩,也紧跟着到了池淤淀边。到了池淤淀边,见从南到北一拉溜二十来家的地上都早己来了人,红灯和百胜叫钟华棹着船,从南头开始一家一家的地勘察,以地块的大小发蓼蓝种子,并告诉各家,去北边他们那块地上集合,看他示范播种。
大家正围看着红灯和百胜钟华在那刨沟子播种,忽然从身后淀面上传来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青天白日,你们这些穷鬼们,竟敢偷种我詹家祖传田产!”人们回身一看,淀面上乌泱泱的驶过来两个大六舱。头一个六舱的船头里放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上打着一把青罗伞,青罗伞下坐着詹大善人,身后站着黄面皮、细眉目的詹百利和耀武扬威、五大三粗的冯二马。两边护着的是四个横眉竖眼的打手。后面一条六舱上嘁嘁嘁喳喳的是二几十个詹氏一族的子弟,个个手里拿着短刀、长枪、七节鞭、二节棍。
原来看着红灯和百胜示范播种的乡亲们都愣了,正在犯嘀咕,两条船靠岸了,冯二马手拿一根大马棒一马当先跳下船来。詹百利也下了船,詹大善人在太师椅大喊:“从我詹家祖宗进住詹家寨四百多年,今天竟有穷鬼们偷种祖产。实为我詹家宗族奇耻大辱!詹家的孩儿们,都给我上,都给我往死里打!”这时詹得利已冲到百胜对面,百胜向还愣着的乡亲们拱手说:“众位乡亲,我们和詹公子有话说,请向后靠一靠。”
乡亲们听说,都向后站了站。百胜双手抱拳说:“詹大公子,春种秋收,这本是农家常事。我和众位乡亲在这儿种蓼蓝,不知碍着什么事了,惹的你来兴师问罪?”詹得利大吼一声:“你个穷疙瘩,你种什么我不管,你为什么带头让穷鬼们偷种我詹家的祖产?”百胜说:“詹家祖产?这池淤淀边,明摆着是老年间一条官堤,官堤冲垮后淤成的这一条漫浅地,一荒荒了一二百年,怎么是你詹家祖产?”詹得利还没说话,冯二马抢了话头说:“他狗胆包天,敢偷种咱家的祖产,哪来那么多话?你着家伙吧!”说着大马棒一轮,霹雳贯顶,呜的一声,朝百胜脑袋就砸下来,这里红灯早看的真切,他一个箭步向前,没等冯二马的大棒落下,红灯早已闯到近前,用单肘猛顶在冯二马敞开的毛绒绒的胸窝上。冯二马顿觉胸部闷痛,不由噔噔噔向后撤了三步。他一看没打着百胜倒挨了红灯一肘,气的他哇哇怪叫,心说:“这才是寃家路窄,正好报我那日一脚之仇来!”双手攥着大马棒一头,使上全身力气一个拦腰棍向红灯打来,红灯单脚点地跃起三尺多高,躲过了拦腰棍,身形正落在冯二马身则边,本来飞起一脚是能把冯二马踢出去的,可他却没飞起那一脚,这时冯二马反肘棍又向红灯当胸刺来。红灯单臂一隔,躲过了这一刺,他露出个败势,一步跳出圈外。他向詹百利拱手说道:“詹大公子,你说我们偷种了你家的祖产,百胜说这块地是官堤开口子,淤下的荒地,争执不下。闹的詹家寨父老乡亲们反目为仇,你我都看不下去。为了使宝乡福地的乡亲们避免流血伤了和气,我们就赌一把可好?”詹得利说:“怎么个赌法?”红灯说:“我本是来自山东,这位冯大舅也是来自外乡。今天就让我们俩在大公子面前较量一番,如我输了,就算我让人们偷种了贵家祖产,认杀认剐悉听尊便。如果不幸,大舅输了,我也不说詹大公子你错了,咱们只是平息这场争斗,一同到任丘大堂求个公正可好?”
詹大善人还坐在船上,没人抬他,他也下不来船。这时,他脚跺着桅舱板子喊:“别听他的!今天你们就是给我一路侉打,往死里打,血战到底!”詹得利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他爹一眼,又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站着的甄良才。甄良才凑到詹得利耳边,小声说;“叫两个外乡人在这儿拼命,就避免了咱自己乡亲们的流血,岂不是善莫大焉?“再说,他向冯二马呶了下嘴,”大舅不是早等着报那一脚之仇呢吗?”詹得利听到这儿,想起了冯二马一天到晚吹的云山雾罩的样子,又想起了筱夜香扭着屁股肉麻麻的叫“他大舅”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心,就小声嘟囔一句,说:“是骡子是马该出来遛遛了!”他转身对刘红灯就说:“好吧。你两个外乡人,即然不忍看我们菩萨墩有血光之灾,也算是有好生之德。我答应,你俩赌一把吧!”然后招手把冯二马叫过来,小声对他说:“大舅,你不是早就发誓赌咒要报那一脚之仇吗?今天机会就来了。我刚看你和那山东刁儿过那几下,他处处是败招,你打败他是一定的。你放心,如果大舅你有意外,我也是不会要他活着回去的,那时他们四个一齐上,非要了他的命不可。”二马那几个兄弟也个个呲牙咧嘴,向他拍胸脯。二马向他们拱拱手说:“好兄弟!看我的!”
二马手提大马棒转过身去,红灯早在人圈里丁字步站好,拱手说道:“大舅,你我同是客居菩萨墩,今日比试,不过为得是避免詹家寨乡亲们发生械斗,血污善地。咱俩过手,还请大舅让着晚辈一二,点到为止,能在詹大公子面前有个交待即可。”冯二马听着,早就火顶了脑瓜门子,大叫:“哪那么多废话?”抢上两步对着刘红灯又是个立劈华山之势,当头就向红灯砸来。这次红灯用左手小臂斜着向外一隔,棍就顺臂滚下,他右腿向前一搓变成马弓步,右拳面朝外,自下而上,一个通天炮向冯二马的颜面打去,冯二马猝不及防,正准备挨这一拳,可拳头在离下巴颏一寸的地方猛停了下来。冯二马立刻就势改成反肘倒插棍,扭身向红灯胸部扎来,红灯闪身,左手顺势向后牵那大棒,冯二马被大棒带得向前冲去,红灯右脚向他左腿一趟,冯二马顿时失去平衡,一头向地载了下去,红灯这时却伸出左手,正好揽在冯二马当胸,把他扶住,小声说:“大舅小心。”这一招,围看的詹家寨两边的乡亲们都看出来了,大声叫好,有的喊:“刘红灯,好样的!”有的喊:“刘红灯,有情有义!”詹得利看得黄脸都变成了青脸,咬牙切齿的说:“怂蛋包!就会吹大话!”这时,刘红灯小声对冯二马说:“大舅,点到为止。”冯二马刚站稳,趁红灯说话,又是一个拦腰棍向红灯扫来,红灯向外撤步,一棍扫空,冯二马又是一个霹雳贯顶。这次红灯身形向左一闪,右手顺砸过来的棍向前一伸,手就象粘在棍上一样,顺棍面一缠,那棍就夹在了红灯的胳肢窝里。然后夹着棍向右一拧身子,左手变立掌在冯二马已被拉直的肘关节上猛推一掌。冯二马反关节一阵巨痛,胳膊被拧着,大棒也撒了手,弯腰,头就点了地。红灯向他下边一个扫膛腿,就让冯二马个嘴啃泥,爬在了地上。
红灯忙双手打拱,说;“大舅,承让,承让。”弯腰就要去扶冯二马。冯二马早已脑羞成怒,一弯腿从靴腰里掏出一把匕首,他突然出手一刀向红灯脖子刺来。红灯大吃一惊,急忙向后倒下,才躲过这一匕首。而冯二马这时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手握匕首向红灯扑去。红灯仰面躺着,见冯二马向他扑来,他飞起一条腿向冯二马手上的匕首踢去。冯二马手上一躲,谁知红灯的另一条腿,却向他的膝部撗扫过来。冯二马的膝关节侧面如挨了一铁棍,只听咯吧一声,一陈巨痛,就瘫在地上。
在两边看的乡亲们,不管是詹姓一族的,还是参加种蓼蓝的,刚才还喊:“不要用暗器!”“比武,手下要留德!”这时候忽然一片叫好声,“好,好!”“山东刁儿,好腿法,好手段!”这时詹得利看的眼里,不由的后背冒凉气,“这小子。这么利害?”马上向那跟冯二马来的四个喽啰一挥手,说:“都给我上,不要留活的。”
…未完待续…
文//金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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