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边生活趣事系列——罩鱼

苏坡坡籽

     “罩鱼”，这种捕鱼的法子，现在好多人已经非常陌生了。

       先说这“罩”，是用竹子编成的。用竹片围成两个圆圈，下大上小。底部直径有一米多，上口有五六十公分，上下有一米多高。中间用竹片斜插编织，留出有两指宽的菱形孔，上下竹圈与斜插竹片用软竹丝编紧固定。在罩的上部，用一张网沿上圈缝好，中间留出一个手臂能伸进去的口子。这样，罩就算做好了。

罩鱼，场面非常壮观。往往需要十或二十几人以上，具体人数要依水面的大小而定。一般都是在水深不过一米的河汊或浅塘进行捕鱼。

有一次，我跟着二哥去罩鱼，十几个人在河汊的一头，一字排开，河岸上也引来很多人围观。只听见有一人喊了一声“号子”，十几人每人一罩，用双手将罩提出水面。然后用力往下一压，那声音齐刷刷的，激起的水花四处飞溅，惊得水中的鱼儿到处逃窜。一开始还不见收获，等过了一会儿，只见十几个人纷纷停下，探下身子在罩里摸，“有鱼了!”这时，只见二哥从罩中摸出一条大鱼，朝我这边喊了一声，顺手将鱼装入系在腰间的网兜。然后继续向前，随着“唰涮唰”的罩鱼声，十几个人一直罩到河汊的另一头。

等到他们上了岸，人们都纷纷围拢过来。那次罩鱼的人人都有收获，少的有三四条，多的有七八条，而且每条都在一斤以上。二哥捉到了六条，有一条足足有五斤重，二哥说：这条大鱼差一点就窜出去了，幸亏上面的网缝得结实。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罩上缝网的用处了。

后来，据二哥讲：罩鱼有时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有一次有人罩鱼时，罩住一条大鱼，为防止大鱼窜出来，罩鱼的人将自己整个上身压在了罩口上，没想到那是一条大黑鱼(白洋淀水域最为凶猛的鱼)，大黑鱼凶猛劲大，一窜就顶到罩鱼人的胸口上，顿时疼痛难忍，幸亏旁边的人及时合罩(将另一支罩小口朝下，两罩合在一起)才将那条大黑鱼逮住。

到现在，“罩鱼”这种法子，人们基本上不再用了，罩也差不多快失传了。当年那种团结协作、齐心协力，“唰唰唰”的罩鱼声已成为永远的回忆。

                                              （题图：白云霜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