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手。因为持续不断的痛 小声地、孩子样地呻吟 她看我的目光像一根芦秆。那直直 的世界,那一副初生儿的心肝 她5岁时就小母亲般纠缠在这些 经纬里,编啊,编一切丝状条 状线状缕状的时间。而这已是 她的原罪。一个叫郭里口村天空下 沤积和混杂的芦苇垛,像一堆堆骸骨 风冷冷地吹着,一切还温暖 还都没有麻木。我比她晚生半个世纪, 而现在她80岁,已用手把世界 抚摸了两遍:司空见惯的失败 和公平一样多的不公,都被她 一一抚过。她80岁,已编织过 一个王国。而我的诗,有着比一个王国 更多更尊贵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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