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快板书《小兵张嘎》第四回-奶奶遭毒手 嘎子要报仇

说一是一

中篇快板书《小兵张嘎》

原著：徐光耀 改编：赵虎 演播：赵虎

第四回奶奶遭毒手 嘎子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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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上回书说到，鬼子进村“扫荡”，老钟叔被敌人给抓住带到了韩家大院，小嘎子看到他敬爱的老钟叔被捕，浑身是伤，不由得从台阶上倒撞下来，满地打滚，是哭天喊地。

鬼子抓住了老钟叔，
小嘎子急得满地打滚大声哭。
这时候，日头落下天色暗，
鬼子、“白脖”吹起了号角得意洋洋得直欢呼。
把老钟叔拴在了一匹洋马上，
拖着两个“白脖”的死尸回城踏上归途。
原来看着嘎子的那个“红眼儿”，
见他跌在地下，半疯半傻得眼泪刷刷的喘气儿粗。
他心里一时短了主意，
村里的纯刚大伯乘机上前打招呼：
“老总，这孩子他是羊痫风，一受惊吓就犯病，
是三天三夜、不省人事犯迷糊。
您大人大量别计较，
我们把他严加管教关在屋。”
就这样，总算把嘎子保下来，
可他还是没完没了得在那哭。
他想到，自己随然脱了险，
可敌人却逮捕了老钟叔
他想到，老钟叔被敌人带走那一刻，
仿佛跟他如同陌路一点也不熟。
他想到，老钟叔一别如同把魂也带走，
不由得伤心欲绝心恍惚。

白：那位朋友问了，老钟叔为什么临走时装做不认识嘎子，连看他一眼都不看，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呢。其实小嘎子不知道老钟叔的良苦用心，他之所以狠下心来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小嘎子，只有这样敌人才不会疑心小嘎子和他有关系 ，这样才避免他也被鬼子带走，这绝情的背后满含的是对他浓浓的慈爱啊，其实在他心里何尝不心疼嘎子呢。这时多亏纯刚大伯劝他说：“孩子，还不回家看看奶奶去，鬼子都走了，光哭有什么用？”他这才迷而搭怔地流着泪，起身回家。

小嘎子迷迷糊糊地走回了家，
刚进院，猛听“哎哟”一声甚是凄楚让人觉得头发麻。
他喊着“奶奶”急急忙忙往里赶，
却不见有人来回答。
进屋后，他看到奶奶的身影躺地下，
正吁吁发喘张着嘴巴。
小小的年纪不知道怕，
跪下去抱着奶奶连声呼唤，还往奶奶怀里扎。
“谁。”老奶奶嗓子里呼噜噜地发出响，
“是我，奶奶，我是你的小嘎子。”
“嘎，嘎子……我的孩儿啊！”说着话，
老奶奶拢住他的手，使劲就往怀里拉。
好像要把嘎子给吞下，
搂在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点，点上灯……”老奶奶手指着桌子上边一个灯碗，
小嘎子赶紧点着就往奶奶身边拿。
他借着灯光凝神看，
不由得张嘴一“哎呀！”
他看到，老奶奶脖子上有一道红血印，
脑袋上的血块盖着头发。
嘎子心疼的大声叫：“奶奶，你疼不疼啊？”
老奶奶眼睛睁得特别大，
双眼此时挂着泪花。
“嘎子，你，你老钟叔呢？”老奶奶急切得连声问。
“他——”小嘎子眼圈一红，忙又忍往来回答：
“他上纯刚大伯家去吃饭了，奶奶，我快给你请个先生看看吧？”
“不，不，别离开我！嘎子，给我，舀点水……”
老奶奶一字一喘地叫嘎子。
“哎。”小嘎子懵里懵懂地端来了一碗水，
老奶奶喝了几口就靠在嘎子的肩上闭着眼睛咬着牙。
可是不一会，老奶奶猛地耸起眉头、抽搐两下，
“哎哟”一声，神情痛苦脸色更是白刷刷。
小嘎子连忙给他揉胸口，
一面问：“奶奶，哪儿疼啊，我给你揉揉你好些吗？”
老奶奶双手拄地把身子正了正，
眼角上两颗泪珠滚滚嘀落往下嗒：
“嘎子，嘎子！你，还太小哇……”
紧接着一阵猛烈的抽搐声音渐渐弱下来，
可是她却仰起脸，清晰地接着说了话：
“嘎子，你，告诉老钟叔吧！那个鬼子是巴斗脑袋，蛤蟆眼，
一撮黑胡芝麻牙。
他笑呵呵跟我乐着举着枪把，
我当他是闹着玩，可没想到他乐着乐着就往我的头上砸。”
老奶奶晃了一晃舌头还在动，
可是人已迷糊声音现在也不能发。
“奶奶，奶奶！”小嘎子用摇晃大声喊，
可奶奶还是倒下，身子越来越重往下压。
“奶奶，你累了吧？”小嘎子天真的还在问。
“你先歇歇儿，我给你破个谜猜吧？要不我就唱个歌儿，唱你爱听的那个啊？……”
可老奶奶，渐渐连眼珠都不动了，
她是不能再听小嘎子唱歌，也永远不能把话搭。

白：老奶奶伤势过重，此时已然断了气，可小嘎子没有见过死人，霎时间，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发愣，天已经全黑了，周围没有一点点声音。每逢“扫荡”过后，平原上常常出现这样的死寂。小嘎子看看窗外，窗外只有几道月光漏进来。屋角上，两只蚊子在呜呜哀鸣。他举起灯碗儿，把老奶奶照一照，啊！老奶奶已经一动不动，没有气息了。小嘎子伸手去嘴唇上试试，冰凉。他一下子站起来，自语道：“难道奶奶死啦——？”这一声刚刚落地，“哇”一声，他扑在老奶奶身上大哭起来。

小嘎子扑在奶奶身上哭起来，
引来了街坊四邻齐悲哀。
他们一同伤心流着泪，
把老人装殓起来当夜草草便掩埋。
纯刚大伯把嘎子领到自家去，
给他做饭，劝他睡觉就怕嘎子想不开。
可是嘎子哪里睡得下，
他一边悄悄流泪一边心里把盘算打起来。
头一桩事情就是把仇报，
一想到报仇往事的一幕一幕印脑海。
他想到老钟叔给他把枪做，
这木枪，一直就在他的腰里揣。
跟敌人打了半天滚，他赶紧一摸枪还在，
掏出来借着月光看，
那弹壳做的枪筒依然灿灿放光彩。
可想到老钟叔被敌人给抓走，
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
“老钟叔啊老钟叔，没有你，我的仇可怎么报？”
可这念头刚一起，老钟叔的声音突然耳边响徘徊。
“这勇敢、坚决的小英雄你要担得起。”
“那是当然！”小嘎子回答坚定，一腔热血扫阴霾。
那就挺起胸膛干吧，
敌人既然打了你，你也要打回敌人而且打得要痛快。
他举起袖子，擦干了眼上的泪，
默默宣誓祷告叫奶奶：
“奶奶，你合上眼睛好好睡吧，
我一定要给你报仇把敌人来葬埋。”
预知嘎子如何把仇报，
咱们下回书里再道来。